第021章信不信哥忽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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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劉漢少為啥能淚如泉湧,哭的酣暢淋漓?站在山崖邊,使勁睜大眼睛,小風這麼一吹,能夠不流淚的才算真有本事!
“我雖不才,亦有心救國於危難,救民於水火,還國平寧,還民安康!奈何身單勢孤,舉步維艱。故,懇請……”
王越童淵,相顧駭然,萬萬沒想到啊,這個屁大一點,沒個正形的史侯殿下,竟然有胸懷天下的志向,更有心懷萬民的善念。容不得他們多想,劉漢少快步走回席邊,突然雙膝一跪,俯身叩首,悲中帶著剛強,泣中帶著果決。
“懇請兩位師尊助我!”
“史侯萬萬不可如此,老夫當不起,當不起啊……”
“殿下快快請起,莫再折煞老朽,哎……羞煞我也,羞煞我也……”
王越童淵慌里慌張地虛扶劉漢少,見他執意不肯起身,又連忙不停地叩頭還禮。就在兩位“站神”即將變成磕頭蟲的時候,聽到劉漢少又正義凜然地說:“兩位師尊不必過謙,我這一拜,非是為我自己,乃是為吾國,為吾民。兩位皆為當世大俠,值此國危民難之際,理當挺身而出,當仁不讓!還我大漢一個朗朗乾坤,還這萬里河山一個寧靜、祥和!”
語落,劉漢少揮動著小胳膊,把寬大的衣袖像旗幟一樣揮舞出去。隨著劉漢少的指引,眾人看到了山巒疊嶂,看到了雲翻雲湧,看到了天邊更遙遠,更遼闊的地方……眼前的劉漢少似乎已消失不見,他變成了山巒,變成了翻雲,變成了他們心中一股激盪的豪氣。
無論童淵也好,王越也罷,都是不得志的人。“志”這個玩意,本身沒什麼大小,也不分高低,“想和美妞睏覺覺”與“想和美妞看日出”也只不過說法不同罷了。童淵想老實巴交地過日子,但是世道不好,安穩不了,所以他恨賊,但更恨官;王越想憑著武藝顯赫門第,但是名則名已,在官宦豪族眼裡,始終是個輕賤的武夫,所以他鄙夷那些官宦豪族,卻又想結交而不敢得罪。
但是,當“志”被注入了其它玩意之後,比如“高、大、尚,偉、光、正”,立刻就有了大小高低之分,成為志向、理想、抱負。正所謂“志,意也,從心。”
劉漢少呢?
劉漢少前生之志就是想和她成個小家,過過小日子,白天抱娃去上學,晚上抱她睏覺覺。而如今所謂的志,也就是幹翻董卓那老糙貨,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可是這樣的大實話可不能亂說,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王越童淵都是高傲之人,假如只是一味的讚賞,即使當時能裝兜裡,將來也只會越來越無法駕馭。並且,他們和蔡邕不同,蔡邕再怎麼有士人的高傲,說到底不過是個文人書生,高興了就哄一鬨,不高興了踢一邊,不理不睬,他也翻不了天。而這兩位都是手裡拎著傢伙的主,自己還想靠他們來保護自己的小命呢!大義大志,既壓且引,劉漢少的招基本用完了,假如效果還是不理想的話,是不是得考慮將來給他們多找幾個小美妞?
兩位“站神”怔怔地出神許久,都快老成精的他們突然發覺自己很可笑,一生追求竟然遠不如眼前這個孩童。不,他絕不是孩童,在他面前,只能讓人感覺到自己的卑微與渺小。或許,他真的像史道長說的那樣,是上仙下界,只為濟世而來。
“懇請主君,不以淵年邁無能為意,許淵追附驥尾,鞍前馬後。”
“越之殘生朽骨,願獻於主君,但有所命,無所不從。”
君子重然諾,士為知己存。當兩個老頭俯首叩拜的時候,劉漢少知道他們低下的不僅僅是頭顱。
“兩位師尊快快免禮,能得兩位相助,我劉漢少甚幸,吾大漢甚幸,吾萬民甚幸!”
假如“漢少”是自己給自己取的字,按照漢朝標準格式,姓劉、名辯、字漢少。那麼別人稱呼他漢少,稱呼沒錯,但是逾制越禮,畢竟他是皇子,是君;假如“漢少”是自己給自己扣的官稱,就像“校長”一樣,別人喊著倒是沒錯,可哪有自己喊自己“劉校長”的?所以,不管怎麼算,劉漢少都只能自稱“辯”,除非他願意稱孤道寡,但是劉漢少沒有“慣裝大尾巴狼”的覺悟,也萬萬不肯自稱那個總是聯想起尿尿的破名。再所以,一番看似嚴肅認真的話,其實是說的不倫不類。
直到此時,劉漢少心裡才算一塊石頭落地,看樣子這一番沒白折騰,但是唱戲唱全套,最後一折也得演完。
“我不才,懇請兩位師尊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