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鎮名叫煙途,我是這座城鎮的守衛隊長,我叫奇納。”男子的安平話得不算太好,語速很緩慢。
陸昭凌一行人停在奇納附近,互相對視一陣,沒有開口。
奇納繼續道:“自從安平西征,封鎖了千陽關,到今已有兩年時間。”
他一邊,一邊緩步向廣場中走去。
陸昭凌遠遠地跟上。
“這兩年裡,煙途鎮自給自足,沒有了安平的騷擾,百姓都過得很順遂。”
聽他這話的意思……以往這處鎮常常會受到安平的搜刮麼?
“你們不是第一批從安平逃出來路過煙途的人。此前也有過。西域人、安平人,都有過。”奇納起安平話來還是有些費力。
陸昭凌看著廣場中央的那處祭臺,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逃到煙途的那些人,後來怎樣了?”她忍不住插話問道。
奇納淡淡地瞥她一眼:“有人繼續向西、向南,回家鄉去了。還有一些,試圖留在煙途。”
“留在煙途的人,我們都很歡迎。在煙途,只要是勤勞的人,都能夠生存下去。”
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你你是月泉國的人,你準備回到月泉國去麼?你的同伴呢?”
“他們都和我一起。”陸昭凌本能地感到留在煙途似乎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好在她原本也沒有久留的打算。
“很好。”奇納點點頭,“我們可以為你們今後的旅途提供一些物資,但你們也要幫煙途做一些事,作為代價。”
這也正是陸昭凌期待的交易。
“需要我們做些什麼?”陸昭凌問。
“如你所見,這裡是煙途鎮中唯一的祭臺。”奇納指了指場中的石柱,“再過幾日就是祭祀的時間,用來祭祀的東西在山中,需要有人幫我們取回來。”
這話得有些蹊蹺,陸昭凌琢磨一陣。
一般用來祭祀的無非是些草木花果,或者牛羊動物之類。煙途鎮看上去不像是擅長圈養家畜的地方,那也就是,需要到山中採集草木,或獵取野獸,作為祭品麼?
還有,“需要有人幫忙取回”的意思……僅僅是指他們人力不夠,需要幫忙?還是有什麼必須要外人插手的原因……?
“用來祭祀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呢?”陸昭凌問。
“這並不是我能夠告訴你的。”奇納答道。
這是什麼意思……?
“總而言之,你們可在鎮上繼續休息兩日,後會有人帶你們進山。”奇納道。
就這樣嗎?
奇納完這莫名其妙的一段話,便不再理會陸昭凌一行人,也沒有限制他們在鎮中的行動。
但隨後走在煙途鎮的街道上,陸昭凌總有種被惡意的目光緊緊追隨的感覺。
這感覺令她心中忐忑不安,最終還是選擇了待在屋子裡休息。
沈鳳九和她一同回到屋中,但楊澈要探查一下這鎮子的環境,便一個人往鎮子裡去了。
陸昭凌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攔。
屋子裡剩下陸昭凌、沈鳳九和仍然迷迷糊糊的安年三人。
陸昭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昨晚的夢。
夢裡那個沈鳳九簡直是個妖精,危險又誘人……一點也不像他。
陸昭凌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沈鳳九。
不過……他會因為我與楊澈親近,而吃楊澈的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