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沈鳳九淡淡問道。
“一定是他害死白珩。”陸昭凌恨恨道。
“你要報仇？”
陸昭凌沉默一陣。
白玘曾囚禁她、欺侮她，她也未曾有過如此強烈的恨意。
但白珩與李珠兒，都被白玘害死了。
她在安平的皇宮中長大，無人關心，受盡冷眼，只有白珩與李珠兒兩人，對她真心相待。
“我不能讓白珩與李珠兒就這樣白白地死了。”陸昭凌一字一頓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沈鳳九並非極力勸阻，只平淡地道出這個事實。
陸昭凌尚不足以對付白玘，她心中清楚。
可這無力與不甘，還有巨大的憤恨，她不知如何發洩。
她又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直到周圍人多了起來，有來看告示的，也有對著她指指點點的。
“先去客棧吧。”楊澈拉住陸昭凌。
陸昭凌沒有反抗，任由他拉著，離開了告示欄。
到了客棧中，楊澈將陸昭凌安頓好，自己與安年住進了隔壁的房間。
“昭凌姐姐怎麼了？”安年一進屋，就焦急地對楊澈問。
楊澈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三皇子死了，她像是十分在意，應當是相熟之人吧……
“我在問你呢！昭凌姐姐怎麼了？我聽到你們在說那個三皇子，是昭凌姐姐認識的人麼？那人死了？”安年急切地拽住楊澈的衣袖。
“你不是都聽到了？”楊澈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那你怎麼不去安慰昭凌姐姐？認識的人死了，她一定特別傷心！”安年氣道。
我怎麼知道如何安慰她？甚至不知道這件事我能不能與她分擔。
楊澈嘆口氣。
她的身份遠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見楊澈又不理他，安年一腳踢在楊澈腿上：“你真沒用！你不去我去！”
“給我回來！”楊澈一把揪住安年的後領。
“你抓我幹嘛！”安年掙脫開，衝楊澈嚷道，“昭凌姐姐需要有人陪著她！當年、當年我爹死的時候，是我娘一直陪著我，哄著我，我才沒有那麼難過的。後來我娘也死了……我、我當時都不想活了！”安年一邊嚷著，一邊忍不住眼角溢位淚水，“你知不知道昭凌姐姐現在有多難過！”
楊澈默然無語地看著安年。
他當然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難過……他娘死時，若不是昭凌收留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傻事。
“唉。”楊澈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
隨後他站起身：“我去看看。你在這裡，不要亂跑。”
“我也去！”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胡鬧！”楊澈按住安年。
“你算什麼大人！你一點用也沒有！”安年叫嚷道。
“……”楊澈盯他一會兒，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我先去看看，如果我沒用，再換你去，行了嗎？”
“……真的？”安年懷疑地看向楊澈。
“真的。”楊澈點點頭。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安年鼓了鼓腮幫子，乖乖坐回桌前。
楊澈出了屋子，帶著重重的心事敲響了陸昭凌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