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沈侯白毫無感情波動的冷冷自語道:“沒想到‘蟬翼’的第一次見血不是在妖魔身上!”
說完,跨過面前的青年,沈侯白頭也不回的就離去了。
隨著沈侯白的離去,斷臂的三人才顫顫巍巍的相互扶持著離去了。
回到鋪子,沈侯白放下‘蟬翼’後便又坐到了風箱前,拉起了風箱,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直到時間來到晚上八九點,鐵匠鋪熄火。
片刻後的院子……
“前天還是昨天?”
“呃,老了,記性有些不好了!”
“我記得和你說過你需要一個更大的舞臺吧!”
井口旁,倆父子一起洗漱的時候,沈戈對著沈侯白道。
聞言,沈侯白瞅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沈戈,然後說道:“你真要我去找外公?”
“你知道的,我不善言辭,對於那種大家族我恐怕和他們處不來!”
放下手上的汗巾,沈戈坐了下來,待喝上一口小酒後說道。
“誰要你和他們處的來了!”
“別那麼死板嘛,你爹只是一個鐵匠,能給你打造一柄‘蟬翼’,也只有‘蟬翼’能給你,什麼靈丹妙藥……真的不如林家有貨!”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沈侯白已經聽出了父親沈戈的意思。
“你只是想我去林家佔便宜?”
“你好壞啊!”
面色一冷,沈戈有些不悅道:“臭小子,有你這麼說自己爹的嗎?”
“難道你想一輩子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的,而且這破武陵郡也沒什麼美女,難道你想隨便找個醜女?”
“難道你就不想去征服外面大世界中,那些傾國傾城的天之驕女?”
“還有……不想去看看你娘嗎?”
當沈戈說到‘不想去看看你娘’的時候,沈侯白不知為何的心下‘咯噔’了一下。
“她不是死了嗎?”沈侯白顯露一抹疑惑道。
“嘶!”沈戈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先深吸起了一口旱菸,然後才道。
“你已經十六歲,有些事也可以告訴你了!”
“你娘並沒有死,或者也可以說死了!”
“當年,我與你娘在妖魔戰場並肩作戰的時候,你娘不幸被一頭大妖所傷,然後便是一睡不醒,我和你外公還以為你娘只是受傷過重,頂多昏迷一段時間,誰曾想這一昏迷就是十多年!”
“我不是不想回去,我只是不敢回去看她!”
說到這裡時,沈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倦容。
當時,在照看妻子林穎一年多,卻不見她有甦醒的跡象後,沈戈便帶著不過一歲的沈侯白四處漂泊,為的就是尋找治療林穎的良藥,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一年,兩年,五年,十年……
毫無所獲下,身心俱疲下的沈戈便帶著兒子沈侯白定居在了武陵郡。
“是爹沒用,救不了你娘!”
“不過爹在你身上看到了無限的潛力,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你能成為武者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到時候興許你可以救你娘!”
“是爹自私了,如果可以……爹希望你能救你娘!”
還是第一次,沈侯白看到了父親沈戈那脆弱的一面。
坐到了井口上,沈侯白拿起了一隻茶碗,接著倒上一點父親沈戈酒壺中的烈酒,然後說道:“我陪你喝兩杯!”
不多久,在沈戈喝的爛醉如泥下,沈侯白為沈戈披上了一件外衣,而他……則手持‘蟬翼’來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