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後,巫彥翻看完了全部的圖紙,收起來再將之交回狸兒。
她揮揮手讓狸兒和兩個老奴從房間出去,她要給徐觀治傷了。
狸兒和兩個老奴順從的出了房間,默契地各自進入不同的房間裡。
此刻整個帝都幾乎有沒有尋常人了,更何況是來住店的,所以這個酒店裡的所有房間都是空的,她們這幾個人倒是方便了任意居住。
狸兒走進了走廊正對面的房間,兩個老奴則分別走進了左右兩個房間的。這樣的佈置,就把巫彥和徐觀的房間圍住護在中間,有什麼敵人攻來的話,狸兒她們三人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出身護衛。
三人僕人離開房間之後,巫彥這才收起了方才的所表現出的一如往常的淡然,她站在床邊,神情緊張,再次伸手仔細地把了徐觀的脈,臉色越來越凝重,隨後又檢查了徐觀身上各處的傷勢。最後嘆了口氣,坐在床邊雙手緊握住徐觀的右手,將巫力渡入徐觀體內,為他溫養著滿是傷痕的殘軀。
保持著這個姿勢,溫潤的巫力如娟娟溪流般源源不斷地被輸送進徐觀的體內,直到半夜的時候,徐觀才恢復了一些精氣神,緩緩醒轉過來。
“咳咳……”徐觀痛苦地咳了兩聲,慢慢的張開眼睛,第一個映進他眼簾的就是巫彥略帶疲憊的俏臉。巫彥的眼睛微微閉著,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緊接著,徐觀又察覺到自己右手正被人握著,一股持續不斷的溫暖傳來,鑽進自己的體內,他感覺自己渾身都溫軟得舒服之極。
徐觀盯著巫彥的那張只見過幾次的面容,說不上熟悉,甚至可以說還有點陌生,但是內心卻又感到十分的懷念,跟巫彥在一起,總能令他感到久違的心安。
他就保持著仰躺的姿勢,目不斜視地盯著巫彥的俏臉,半晌都不挪開。巫彥卻彷彿是感覺到徐觀的目光,她長長的眼睫毛稍微抖動一下,張開了眼睛,看見徐觀醒來,臉上閃過一絲驚喜。
徐觀與巫彥的目光對視,趕忙挪開,望向天花板,不敢再去看她,只是用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喊了一聲‘琳姐’。
“你傷的很重。”巫彥臉上的驚喜一閃便過,又恢復了淡然,用與表情同樣平淡的語氣說了這句話。
“是。”徐觀苦笑一下,臉上充滿了愧疚:“謝謝。”
巫彥沒有說話,她將手抽回來,默默地調理著自己的內息。她也是經歷了一場極為耗費巫力的戰鬥,雖然沒有受明顯的外傷,但是連番持續地與各個高手對抗,也是令她消耗了大量的元氣。好不容易結束了戰爭,她原本應該趕忙調理修養,卻又將所剩不多的巫力用來幫徐觀溫養身體。這使得巫彥本人疲憊至如此程度。
“琳姐,你的傷不要緊吧?”徐觀語氣微弱地問道。
“我沒事。”巫彥冷冷地回答。
“那就好。”徐觀乾巴巴地說完這三個字,就沒了動靜,他自己想不出此刻該說些什麼才好。
“別多說話了。你現在身體很不好。”巫彥說著上了床,徐觀趕忙往一邊挪動,給巫彥留開一個位置。巫彥盤膝坐在床上,雙手結成一個手印,扣在丹田處,閉上了眼睛。
“是。予的經脈幾乎全廢了。”徐觀情緒低落,表情悽慘。無論是對於武道家,還是修煉者來說,經脈盡廢意味著什麼嚴重後果,他再清楚不過了。無論是武道家還是修煉者,調動功力的路徑都是經脈,一旦經脈廢了,那就代表著不能調動功力了,也無法再繼續修煉了。
現在徐觀唯一值得慶幸的應該是自己的丹田氣海還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殘餘的少量真氣還在氣海中盤旋著。
“雖然不太瞭解你是利用玉佩戰鬥的具體細節,但是大致清楚這個過程。你是需要用一種秘法催動玉佩,然後以玉佩為媒介引動天地之力,並將之吸納進來。天地之力轉化成真氣的大概就是在玉佩裡完成吧。”巫彥閉著眼睛盤膝端坐著,說出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