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陽背對著張斌,雙手持著竹槍冷漠的看著那些面目猙獰的巨狼。
野狼們並沒有意識到張向陽放棄的想法,它們只看到了張向陽在接近那個水牛,認為這是在宣誓和警告。
在這種狀況下,野狼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它們並不畏懼戰鬥,只是始終都竭力的避免一些可能會致死的戰鬥。
張斌雙腿都在顫抖,在看到前方的水溝和那邊的同伴後,張斌沒有直接從那巨大恐怖的水牛身邊跳過去,而是跑到了河溝的尾部,繞到了另外一邊。
張向陽等了一會兒,在看到張斌退過去後,就後退到了河溝邊上,隨後直接踩著牛背跳到了對面。
“走!這頭水牛不要了,去竹林那裡找些食物建材!”
張向陽說完就直接從眾人身邊走過,他不想再看那些巨狼,也不想和人說話,此時的他需要冷靜一些,也需要繼續找點事情,把心中的不快和無力的懊悔消散掉。
吳桑和張瀚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都看著那頭掙扎聲越來越微弱的巨大水牛。
當目光移向那些低伏著腦袋走過來的巨狼時,眾人又再次看向了前方那個安靜走出去的身影。
張向陽的身材薄弱,十九歲的他並不是那種體格強壯的人,用瘦弱來形容的都不過份。
可是此時看著安靜走出去的他,以及在眾人身後那些逐步接近的巨狼,突然就有一種在爆炸之中慢步前行的感覺。
遠離喧囂的戰場,他的心情想必是不平靜的。
“走吧。”吳桑嘆了口氣,她是最希望能夠帶走這隻水牛的那個,但此時只能是放棄。
張斌等人跟了上去,張瀚很想說點什麼,“吳桑,那些野狼應該不吃牛皮,我們等等,最不濟也把骨頭和皮帶回去吧。”
吳桑頭也不回的解釋道:“不要囉嗦,這裡不僅是有野狼,還有豺群也在後面,不想死就別廢話!”
三人聽到豺群,都心中一緊,陸詩琴回頭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已經靠近水牛的野狼,以及更遠處的一些黃棕色生物。
陸詩琴迅速的喊道:“是紅豺……又不像,可能是變異的種類。”
不管是什麼都無所謂了,吳桑從安然受傷這事情上,就清楚張向陽做的決定沒有錯。
不論是豺群還是狼群,她們都對付不了!
鷸蚌相爭這種事情,不適用於一些事情上,眼下人類若是處於這兩種生物的嗅覺範圍內,反而會是成為繼水牛之後的第二種選擇!
食物並不是唯一,獵人與獵物的角色一直都是在變換著!
如果繼續停留,那麼他們就是紅豺眼前的食物,只有他們遠離之後,紅豺才會和狼群進行水牛的爭奪,否則紅豺的最佳選擇不是和狼群爭鬥,而是吃人!
如果豺群無法從狼群口中搶走食物,那麼之後的選擇才是進攻牛群,從母牛和公牛的保護下偷襲小牛。
狼群和豺群都無法對付水牛,它們的牙齒很難咬破牛皮,公牛的牛角卻是可以輕鬆的刺穿它們的毛皮。
公牛頭領正在遭受折磨,它強壯的體魄讓它無法在短時間內死亡。
頭狼站在溝邊,對著逐漸靠近的豺群發出低吼,在它的身後,年輕的野狼正在不斷的從水牛那卡在溝邊泥土上的後尾部進行撕咬。
對動物而言,沒有什麼羞恥之說,只有能不能填飽肚子。
開膛破肚這種事情,對所有肉食動物來說,都是從最方便的位置開始。
堅韌的牛皮需要極為強大的力量才能咬開,從幾個致命弱點開始,便是最有效的方式。
豺群的老大觀望了一陣子,四周彌散的血腥味,讓它那張開的口中流出了口水。
不僅是豺群的老大,頭狼此時也流出了口水,飢餓以及那伸出來的狼舌,更加的猙獰和危險。
雙方開始了對峙,豺群的數量更多,但體型小。
狼群的數量少,但體型大,更加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