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馬幫已經來到了城門外。鑼手停下了敲鑼,邁步走到了門洞裡,馬幫的趕馬人和馬匹相繼進入了門洞,朝著城內緩緩而去......
省警廳中,趙良從廳長的辦公桌上,那起了一串鑰匙。鑰匙串的鐵環上,正好掛著九把鑰匙,不多不少。
坐在趙良對面的廳長,抬手摸了摸自己沒長頭髮,光禿禿的頭頂:“真的找不到證據,證明木青冥就是兇手嗎?”。
已經把鑰匙串掛到了腰間的趙良,緩緩搖了搖頭:“我也想就此把木青冥定罪,然後拖出去把他砍了。可真的不是他乾的,死去的張掌櫃明明是被勒死的,但面部未有發紺(面色通紅),臉皮也是栩栩如生,而且可以揭下來,這明顯是長生道的手法。勒死人之前,就被活剝了臉皮。”。
頓了一頓,趙良在廳長暗中一驚時,又淡笑道:“而且現在是把木青冥放出去的時候了;了哥失蹤了,好像長生道又開始作惡了。關著木青冥的這十日,城中又有八個嬰兒不見了,正好四男四女。我找了幾個算命的瞎子看了看失蹤孩子的生辰,四男為純陽四柱,四女皆為四柱純陰,木青冥再不放出去,我們腳下的春城就要長生道說了算了。”。
“行,記得事後把木青冥......”廳長兀自思索了片刻,點頭說著此話時豎起大拇指,伸到自己脖子上一橫。
“知道了。”趙良點頭應聲後,轉身走出了廳長辦公室,朝著地下拘押室大步走去。
片刻後,趙良站到了地下拘押室中,那間關押著木青冥的特殊牢房前。他才站定,銅牆鐵壁後的木青冥就感知到了他,開口問到:“今天中午吃什麼?”。
“吃你個大頭鬼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們說好的今天把你放出去的。”四下無人,趙良輕聲一答間,從腰間掏出鑰匙來,慢條斯理的把鎖住牢門的九把大鎖依次開啟。
大門一開,登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趙良不禁皺了皺眉。
滿身汗臭,臉上佈滿汗垢的木青冥從中緩步走了出來。被關在這狹小的牢房中的十天裡,他別說洗澡了,就連洗臉洗腳的機會都沒有。不但臉上兩腮已經長出了凌亂的稀疏鬍渣子,而且衣服上還瀰漫著一股餿臭味。
就連頂在腦殼上的雞窩頭,也油膩得很。
“我已經通知嫂子了,她就在門口等你,快回家洗個澡吧。然後我們一起,收拾了長生道。”見木青冥在牢門前站定,但是遲遲沒有向前邁步後,趙良退到了不遠處,刻意地和木青冥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以為剷除長生道是張嘴喝水,就這麼容易。”木青冥答了一句,自顧自邁步朝前,朝著牢房外走去。
走出地下拘押室,明媚的陽光在木青冥看來很是耀眼,不由得先站在了房簷下,眯了眯眼讓雙目適應了這強光後,才朝著大門方向而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木青冥才看到墨寒,登時微翹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有些焦急的墨寒和妙雨,已經站在大門處的樹蔭下,在斑駁的樹影中來回踱步多時。一見木青冥出來,墨寒趕忙停下了踱步迎了上去,激動的揚起了手中柳條,幫木青冥撣了撣後背,嘴裡還唸唸有詞:“去去晦氣,去去晦氣。”。
“都瘦了。”撣了十幾下後,墨寒繞道了木青冥身前,抬起微顫著的手,輕撫著木青冥的臉頰,眼角頓顯淚花:“趙良他們那些混蛋警察沒有打你吧?”。
見到趙良緊隨著木青冥而來,站到大門後,墨寒目光繞過木青冥瞪了趙良一眼,故意提高了幾分聲音。
好像就是專門說給趙良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