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木青冥來之前,宮小芸和墨寒聊過了。很顯然,綁架墨寒就是為了引出木青冥。而木青冥執意自己上山贖人,也是因為隱約猜到了這點。
如果不是他自己一人上山,宮小芸方才就毅然決然地斬斷了吊著墨寒的繩索了。
面對墨寒的驚聲大喊,木青冥不答,也沒有轉身就逃,而是站在原地直視著宮小芸。在龍門下站定的宮小芸,佈滿了陰狠的眼中閃爍著紅芒,與木青冥正好四目相對後,似笑非笑地道:“你還真膽大,真是自己來的啊。”。
“你膽子也不小,如果我沒記錯,這石室中就有道家降魔的關聖帝君石像。”木青冥轉頭看向身側,那在峭壁上鑿出的洞形石室,依稀可以看清其中供奉著的魁星和關聖帝君;隨之悠然問到:“你就不怕它老人家顯靈,出來打了你?”。
“一個泥雕而已,縱然曾經有法力,但如今兵荒馬亂的,百姓只忙於生計,缺失了百姓的供養和信念,它也很是虛弱了。”宮小芸撇嘴之際,嘴角掠過了一絲陰笑,緊接著她揚眉道:“它能奈我何?”。
“好,那現在我來了,你放人。”木青冥說著此話,緩緩地邁步向前。
“別動,不然她就餵魚。”宮小芸從自己袖中掏出一把寒芒迸射的匕首,猛然一揮後,鋒利的刀刃停在了石柱上,距離那根吊著墨寒的繩索一分之處。
木青冥猛然駐足;山中夜風強勁有力,颳得他臉頰生疼。雖說他此時依舊面色平靜,但心頭卻是暗中不由得一緊。
“別衝動。”他雙眼一直緊盯著那柄在黑夜中,閃爍著冰冷寒芒的匕首,雙臂在身側一曲,雙手五指張開,掌心對向被魔物附體的宮小芸,小心翼翼地一晃後,用盡量緩慢的語速說到:“我知道你是附著在冥婚蓋頭上的一縷怨氣,只要你放了墨寒,從宮小芸的體內出來,我保證不傷害你。”。
宮小芸猛然一呆,隨之臉上的陰狠淡去了幾分。
生怕她不管不顧地傷害墨寒,在語畢後就大氣不敢喘的木青冥,吞了吞口水後,又道:“你知道當初春城裡的彩門,為什麼要買你去陪葬嗎?”。
鑑於這怨氣也是來自於一個可憐人死之前的那一口怨氣,木青冥並不想上來就動手。如果有斡旋的餘地,木青冥打算放它一馬,前提是它不再傷人。
此言一出,宮小芸的眼中便有一絲夾雜著點點期許的淡淡好奇,一閃而逝。
“因為彩門的小姐喜歡你;雖然是暗戀,但她的家人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你。”木青冥頓了一頓,又說到:“你在他們家裡做了這麼多年的下人,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他說得這些可不是信口雌黃的杜撰,而是白眼神婆調查得知的。木青冥那一目十行還能過目不忘的能力,讓他雖然是草草翻了一兩遍那仙姑送來的書,但已經記住了裡面的內容。
“所以仙姑的先祖,鎮壓了你的白眼神婆,才會給後人立下一個規矩,不到萬不得已不除去你。”又頓了一頓後,木青冥繼而緩緩到。
“夠了,那都是謊言。”愣愣聽完木青冥這番話的宮小芸,搖了搖頭後猛然怒喝一聲,把手中匕首不偏不離地拋到了木青冥身邊,又冷冷下令道:“我數三個數,要麼你自己刨開胸膛,把你的心肝給我吃;要麼我就撕票。”。
話才出口,略一停頓的宮小芸冷冷一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木青冥,反問道:“還是你根本不在乎這個狐妖的死活?”。
宮小芸此話音量不大,但在木青冥聽來卻如九天轟雷。
不在乎?怎麼可能不在乎?
木青冥焦慮再生,急得頭上熱汗涔涔而下,宮小芸不等他思索答覆,又從袖中掏出了另一柄匕首。
宮小芸會不會撕票?墨寒木青冥能否活下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