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銀兒你要殺我?
“相公,寶兒心痛,好痛……”她只是一個女人,她只是一個女人吶!
“不痛了,不痛了,乖,不哭了!”明白懷中的寶貝為什麼這般痛苦,阿真緊緊把她摟抱於懷,喉結酸楚律動,他能為她做什麼?只要能彌補她,他統統都願去做。
“嗚……”周濛濛蒼白地蜷縮於心愛人兒懷裡痛哭,她能怎麼辦?一面是祖宗,一面是愛人,她能怎麼辦?世上還有比此更讓人心痛之事嗎?
靜靜抱住這個痛苦的將死人兒,阿真難受不知如何安慰,沙啞細聲低求:“乖,不哭了,不要哭了,再哭下去我也想要落淚了。”
周濛濛小腦袋趴於他胸口輕晃,不言不語哭了良久,這才仰起佈滿灼淚的梨雨倩靨,抽噎泣問:“相公,寶兒不知,不知該如何。寶兒痛苦,背離了祖宗。”話落,抬起小手抹掉大量眼淚,然眼淚卻不能自止地顆顆溢掉,忽然卟通一聲跪下,仰起可憐兮兮淚眸,抽噎求情:“相公饒恕寶兒過界,寶兒懇求您放了所有人好不好?”
她突然跪地,讓阿真嚇了好大一跳,急抬雙臂把她摟抱入懷,難受地與這對痛苦淚眸相凝,很慢很慢點頭,沙啞道:“我答應你,一定釋放全部俘來的兵馬。”
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人,擔不起如此重大的國仇家恨,皇兄治理不當,於至失了大片疆域,她身為皇家公主,無可厚非要為祖宗做些什麼。相公答應釋放所有兵馬,周濛濛連日來忐忑不安的心有了些寄託與安慰,食不下咽,睡不安寢裡,心頓時被疲乏侵襲,眼皮巨重相謝:“寶兒謝相公。”
寶兒一副快昏倒樣,阿真趕忙攔膝抱起她,大步急跨入內帳,把這個疲憊又痛苦的人兒柔放於黃繫上,催眠細語:“不要多想,好好的睡一覺,相公統統都答應你。”
“相公……”累極的周濛濛枕於榻上,淚眼濛濛仰看這個魂牽夢縈的男人。她是夏周公主,他是大理國君,該如何才好,該如何才好。
輕輕愛撫喃語,直到床上的人兒累極閉上雙眼,阿真這才不舍地抬起手掌,溫柔拭掉她臉腮上痛苦的眼淚,輕輕嘆出一口氣,寵愛地低下腦袋,愛唇印於她白析無色的潔額,“寶兒好好睡,我答應你從此不發兵夏周。很快,比你相像中的還要快,夏周馬上就會讓金遼踏平,到時相公讓你親自徵金遼報仇,待到那時夏周人民永遠敬愛你,只是相公須要一點時間,一點點時間。”
一路上週濛濛吃不下睡不著,直到聽得他願為她把所有俘虜送回,這顆心才有了彌補的微安,所剩無幾的意志力讓心安給麻痺,巨大的疲勞頓如江河決堤,知覺瞬間被夢魘吞噬,陷入了長長的昏睡裡。
靜靜陪伴連睡覺都掉淚的痛苦人兒許久,阿真吸了吸鼻頭起身,舒了舒因為疼痛而糾結的眉頭,便走出岑寂的內帳。
出了王帳,他見小姑靜靜候守,一瞧她的眼神,就知她有事要對自已說,不語地手指寨門,安靜步履出寨才詢問道:“小姑,你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
少爺的聰明天下皆知,靜跟其後的王可姑見他率先開口了,嫵媚的臉兒微冷稟道:“少爺,寶公主此來怕是別有二心。”
“是嗎?”阿真不鹹也不淡,轉身冷看王可姑,眼裡竄火道:“縱就是別有二心,那又怎麼樣?”
少爺發怒的前兆王可姑知曉,不敢多言,略略抬起媚眼,輕輕偷窺他,趕緊轉移話題稟道:“少爺,奴才昨日來到閩江南路,見著搜捕騎兵正押解著大批夏周俘兵,其中便有一人是殷小姐。”
“銀兒?”聽得此稟,阿真眼內的怒火頓消,老臉怔忡凝看王可姑,攬起眉頭自語:“她闖戰線的老毛病又犯了?”
王可姑不知該怎麼回答,再稟:“與殷小姐一夥的,還有數名武林人物。”
不用想,肯定是杭州城門打鬥的那一夥。阿真想了想,急問:“銀兒是不是被你帶來了?”
少爺眷愛殷小姐極深,王可姑自然從騎兵收手要回了人,點頭道:“殷小姐現就被單獨關於囚帳內。”
銀兒的韌性天下無敵,野蠻更是無人可及,現人被押關於寨內,若發起彪來恐怕一把火把大寨給燒了。
“他媽的,該死的婊子。”
當阿真急奔到囚銀兒的帳蓬不遠,聽到的就是咒罵連天聲,他目光朝那七八個臉頰印有個小掌握兵士看去,俊臉驀地抽起筋,心臟噔時大陣痙攣,這次真的是青龍與白虎同行,吉凶難測了。
七八名兵衛送梳洗飯菜入囚帳,還沒搞清咋回事,人人皆被摑了個狗吃屎,群衛撫摸著煽辣腫臉,聲聲咒罵怒離囚帳,在拐彎處乍見著大王,急速惶恐跪喚:“磕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