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喝飽了,阿真巨艱地捺開腦袋,俊臉上血色全無,交待後事喃道:“不行了,我去了以後,你們,你們該怎麼辦才好呀。”
眾多茫然的眼目見他大爺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斷氣樣,狐疑裡彼此面面相覷,有沒有這麼誇張呀?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真哥……”眾人吶吼。
“不……不行了。”一隻手顫巍巍上伸,雙眼失去焦距虛喃:“老……老爹,老爹你在哪……哪裡?”
汗……
不明白剛才還翹著腿直淫笑的愛婿怎麼會突然如此,蘇武和眾人瞧見他無焦的雙眼,頓時嚇了一大跳。
“愛婿……愛婿你……你怎麼呢?”蘇武老臉大駭,雙手緊握住他伸向空中顫抖的手掌。“撐住,一定要撐住。”
瀕臨死亡了,阿真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東西地輕搖頭顱,蚊聲喃語:“活了一輩子,也做了點事,要死了,死後你們怎麼辦才好呀。”
“停……”一聲撕心裂肺聲驀然驟然大起,萬餘人緊急剎住腳步,憂傷地集體朝前面那塊抬板看去。
“真哥……”
“真哥……”
“真哥……”
無法相信真哥竟然如此,八名將軍圍在抬板邊撕心裂肺吶吼,眼淚已如江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老爹……老爹……”聽不見任何聲音,瞳孔焦距已失,躺於抬板上,阿真聲聲蚊喚。
“愛婿……”蘇武緊握著他的手心,哽咽血淚喚道:“我在這裡。”
“老爹,我……我死後,咳……咳……”一陣重咳,行將就木的虛弱聲蚊起。“死後,把我焚……焚燒了,帶著我……我的骨灰見……見婷……婷婷……”那個兒字還沒出口,上伸的手臂一軟,失焦的瞳孔放大,生生嗝屁了。
“真哥……”突見抬板上的人脖頸歪軟,所有人裂肺吼喚,號啕痛哭。
“這……”一股巨大的悲傷漫延至萬餘人心中,楊青陽無法相信真哥就這樣走了,顫抖著手指遲緩往抬板上剛死的男人鼻息一探。
“嗚!真哥,真哥……”探不出鼻息,楊青陽驀然大悲,悲傷的恨不得跟他一道去。
“嗚……”隨著楊青陽號啕痛哭,萬餘張老臉頓血淚如槳,齊聲大哀。
“駕……”
領前查探的胡車兒黑夜裡策馬奔回,耳朵聽聞聲聲哀號,心裡突兀。
“怎……怎麼?”翻身落下,急步跑到抬板前,雙眼茫然左右凝看眾人。
“真哥卒了,卒了。”蘇大悲傷之極,眼淚鼻涕雙管齊下,捶著心臟哀聲痛泣。
“什麼?”突聞噩耗,胡車兒卟通軟趴,眼淚一滴、二滴、三滴,驟然迅猛狂湧,悲聲吶吼:“真哥,嗚!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