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射箭……”箭的距離到了,遼將粗脖青筋雷跳,揮舞手中利劍嘶吼:“射箭……”
“咻咻咻……”
“啊……”
“砰……”
“嘶~~”
暴旋的箭雨密集襲倒衝鋒的兵士,可一鼓作氣的兵士們殺氣動地無俱生死,如瘋狂的野狗,浪著饞極口水,撩開利牙層層朝前湧奔推擠。
“殺……”十數名軍尉、千總旋掄手中櫻槍、大刀,提馬跳躍進寨卡,一場極為慘烈的撕殺開始了。
“碰……”
“碰……”
“殺……”
“啊……”
“嘶……”
眨眼間哀嚎乍起,但聞鏗鏘作響,只見血柱灑天,血屍疊迭。
“擋住……擋……啊……”揮劍劈死數名闖進寨內的羔羊,黑臉遼將話未吶吼完,肩上已中了一槍。
“啊……”對面來勢洶洶的二十萬兵馬,所有狼子心頭早虛,低迷怯懦計程車氣,在兩軍剛碰上,對掄槍矛沒幾下,瞥見後面源源不絕的敵兵一波緊接一波向小小的寨門湧來,大批敵兵已跨過護欄,推倒寨欄,螞蟻般的層層包圍四周。哪還敢戀再戰,那怕晚退一步都會死無全屍。
眺望臺蹋了,棘欄燒起來了,護欄倒了……
面對來勢洶洶的羔羊大軍,面對被懾住心魄的兵士們,縱然阿德勒再勇也無力迴天了。
“啊……”
“啊……”
聲聲慘嚎讓阿德勒臉黑了,雙眼泛著淒厲血紅,咬牙巡看闖進寨內放火殺人的大批羔羊,咆哮雷吼:“給我殺,給我殺……”
“右統領敗了,我們敗了……”被打垮的西門將軍捂著中槍肩膀,盔甲被硝煙燻成黑灰色,拽拉住咆哮的自家將軍,泣血顫道:“走吧,如另三門數十萬羔羊襲來,就要全軍覆沒了。”
心頭一顫,發狂的阿德勒想到另三門的數十萬兵馬,咬牙揮臂對早就想逃的身後兵馬下令:“退,退出汾水。”再看一眼鬼哭神嚎大寨,和倉惶四處逃竄的兵馬們,毅然調轉馬頭向東門策蹄逃竄。羔羊哪來這麼多兵馬?這些兵馬從到底從哪裡來的?很不願去相信,可遠處不絕於耳的哀嚎慘叫,不由他不信。
“唉……”跨騎於馬背上,立於西門外的阿真深深嘆出一口氣,遠眺被烈焰吞噬的敵寨,遠眺那些交疊在一起的兩國兵士屍首,心情別樣沉重。
“大漠窮秋塞草衰,孤城落日鬥兵稀。身當恩遇常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筋應啼別離後。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邊庭飄搖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
“候爺……”
“候爺……”
阿德勒一逃,其餘三門的遼軍兵敗如山倒。長乾和葉瓊按令佔領了遼寨,截殺死四處竄逃的狼崽子,滿臉喜光,策馬朝西門外的那個單騎男人狂奔。
“我們勝了,勝利了……”長幹身處在勝利的喜悅中,用掩也掩不住的狂喜吶吼:“遼軍敗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