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大量兵馬引到臨潢,從後方闖出汾水或渭山回周?”駭人聽聞、全身皮雞疙瘩往內倒冒,藍倪兒杏目大睜,無法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大膽,如此瘋狂之人。
“百萬兵馬包圍而至,真定、太原空虛,這些城都不難,只是要闖汾山或渭山令人頭痛。”阿真沒有萬全之策地搖了搖頭感嘆:“十萬兵馬太多,目標太大。最主要的還是對夏周無寄望。”那個御吏大夫,他林阿真完全不抱任何希望,把命交給他,還不如直接給金遼。哎!如沒有他,裡應外合不只能攻破汾水,還能收覆大片疆土。但這關他的事,誰勝誰敗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的願望很小,只想保住命回去與婷兒、翩君攜手到老。
“為什麼唉氣?”藍倪兒疑惑之極,她吃敗仗都沒唉氣,他是勝利之師有什麼氣可唉?
“沒有。”搖了搖頭,阿真從懷裡掏出那紙鬼畫符,點明道:“連你都認為我會去招討司,那大家肯定也都會認為我必去。”
“你是在誇獎我嗎?”掃量了他手中的那張紙,疑惑了。“還有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招討司嗎?”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去?”
“沒有嗎?”藍倪兒側腦回憶,等等!剛才她是有問他是不是要去招討司,可他但笑不語,果然沒有說過。
“難道你不去招討司?”
“我幹嘛要去?”他們現在是在玩繞口令嗎?
“難道你不去?”藍倪兒被搞的有點亂。
“等等……”腦筋也差點打結,阿真比了個停止動作,大力搖頭,猛力搖頭,非常堅定結束這個繞口令。“我不去招討司,絕不去,就這樣。”
疑惑睇看他,藍倪兒比劃道:“不去招討司,你的計劃不全亂了嗎?難道你想直奔烏蘭巴托尋死?”
“不…行…呀。”一字一頓說出,阿真開心地從懷裡掏出她的金刀晃了晃,撂起嘴巴道:“我就是要直奔烏蘭巴托,你說對了。”
“呃?”見到自已的配刀,藍倪兒表情微愣,隨後結凍了,聲音拉高:“你要利用我奪烏蘭巴托。”
“這柄刀或許不只能詐烏蘭巴托。”抿著陰笑湊到她臉前,興奮詢問:“也許連臨潢都能詐喔。”
藍倪兒突然被扔進冰窟窿裡,表情血液凝固,額頭上的冷汗卻滴答溢流,不吭聲緊咬著唇瓣。他太過聰明,猜到了她的重要性了。不難猜啊,一路上留下這多蛛絲馬跡,她不該來親自來追,最後還要反被利用,可恨、可悲、可嘆!
“沒話講了嗎?”見她不吭聲,阿真開心笑問:“我猜對了是不是?”
“你不會得得逞的。”從齒縫裡瀉出的話已然充斥顫抖。
“來,我偷偷告訴你。”阿真賊眼四周瞄了瞄,才湊身與她拉近小聲道:“其實我不是夏周人,也沒有什麼忠君愛國的偉大情操,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出去?”
“呃?”自然歪側身子與他拉開距離的藍倪兒一愣,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地傻看他。“你不是夏周人?”
“對。”老實點頭,阿真毫不隱瞞說道:“我怎麼在這裡,連我自已都不清楚。因為肚子太餓,所以賣身進蘇府內做了一名奴才,又機緣巧合裡與蘇家大小姐相愛,隨後大舅子被你們所擒,所以我就孤身前來。”話完,聳了聳又肩,攤手道:“什麼國仇家恨,跟我沒半點關係,我只是不想讓愛妻傷心,你能明白嗎?”
“竟有此事。”不可思議愣看眼前這張俊臉,藍倪兒不相信眯眼喝問:“你又在設什麼詭計?”這麼荒唐的話驢都不信,她鐵木藍倪兒會相信嗎?
“指天發誓……”
阿真要抬手,身邊的母狼想也不想哼道:“你的誓言不可信。”昨夜他編的那些鬼話,還猶言在耳,信他還不如相信母豬會爬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