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欺騙？”蝶衣不過是以為卓虞是在到處調查蝴蝶夫人罷了，自己昏迷的這些時日也不知卓虞具體是發生了什麼。
卓虞看到蝶衣疑惑的模樣，便將這些日子自己做的事通通講了一遍。果然蝶衣的神色更加嚴肅了，看來自己怕是惹上了麻煩。
“卓虞，若是你沒有那心思，就不要隨意去撩撥別人，更別提對方是那蝴蝶夫人了。”蝶衣有些生氣，不過語氣還是比較溫柔的。
“我本以為那女子不過就是一心狠手辣之人，既然她會容貌如此固執，想來也是為了男人，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今日你同我講後才發現背後竟如此曲折，實在是令人唏噓。”聽蝶衣說罷後，卓虞的心中更是悔恨萬分，人家已經夠可憐了，居然還要去欺騙。
看到卓虞愁眉不展的模樣，蝶衣在一旁安慰道：“無事，她本來也逐漸控制不住自己了，也本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你殺了她，對於她而言也是救贖。不過……”
“不過什麼？”卓虞問道。
“不過我想再見她一次，當初若不是她將我識出，我只能一直在這裡面待著，無法出去。說到這裡，她也算是我的舊時了。”蝶衣說道。
“若是你想見她，明日我就將玉佩帶過去，就說是送她的禮物，等到晚上你們二人好好敘舊罷。”卓虞有些傷感地說。
她不大忍心下手了，若是事事都非黑即白多好，可現實卻往往不盡人意。
“卓虞，謝謝你。”
今夜的蝶衣與往日實在不大一樣，估計是蝴蝶夫人的事情觸動到了他。
此時蝴蝶夫人在那園中站著，白天那個湊過來的蝴蝶，現在又是跑到了她的身旁。
蝴蝶夫人伸出手指，它就十分乖順地飄到了她的指尖上。蝴蝶夫人看著它，道：“你可否有我要做的事？這些日子見你整日在我身邊飛來飛去，莫非是有什麼心願？”
那蝴蝶撲閃了幾下翅膀，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可惜的是它什麼也做不了，既不能張口說話，也不能在那紙筆上寫出來。
蝴蝶夫人養了這麼多年的血蝶，倒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記得之前蝶衣在自己身旁時，好歹能同他夜間說說話。蝶衣自從有了他所愛女子的訊息離去之後，蝴蝶夫人便沒了這知己，也不知這蝶衣現在在何處。
到了第二日，卓虞早早起床，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便去了蝴蝶夫人的府上。尉遲靳本想過來問個清楚，可卓虞來不及解釋，只是說晚上回來再同他講。尉遲靳放心不下，也就悄悄跟在她的後面繼續保護她。
這蝴蝶夫人今日心情好像也是不錯，或者說最起碼是不反感卓虞的。卓虞到了蝴蝶夫人的跟前，假裝自己從別處得到了一塊十分精美的玉佩，再要送給她。
“夫人，卓某人這兩日在街上忽而看到一枚做工十分講究的玉佩，想來您可能會十分喜歡，便買了下來，不知夫人可否喜歡？”卓虞說著就要把那玉佩遞給蝴蝶夫人。
她本以為卓虞買的不過就是凡間的俗物罷了，可抬頭看到那玉佩的一刻神色便有些呆住，繼而有些激動地問道：“你是在何處見到這玉佩的？”
卓虞假裝回想了一番，說自己是在當鋪的時候看到這東西，自己還很好奇這玉佩上的花紋十分獨特。
“可是，怎麼會……”
“聽夫人的意思，怕是以前在哪裡見到過這玉佩？”卓虞試探性地問道。
蝴蝶夫人聽到這話便收斂了自己的神色，轉而用往日十分冰冷的語氣道：“這玉佩本是朋友送給我的，後來一不小心給弄丟了。”
“如此說來，這也算是物歸原主。這也本就是送給夫人的玉佩，不嫌棄便好。”卓虞說道。
卓虞說罷之後，便看到一隻血蝶飛到了自己的身上，只見它撲閃了幾下又飛到了蝴蝶夫人那裡。卓虞不用猜也知道，這定是蝶衣。
蝴蝶夫人看到蝶衣後，那眼神也柔和了幾分，看上去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
“天底下竟有如此美豔的蝴蝶，我今兒個算是見到了。”卓虞看著蝶衣說。
“美豔又有何用？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蝴蝶夫人說道。
“今日我有些乏了，卓公子還是明日再來罷，多謝公子將這玉佩贈予我。”蝴蝶夫人說道。
卓虞點了點頭，便就離去。路過那花園時，自己忍不住四處觀望了一番，沒想到這春意盎然的園子裡，私下竟然有如此多執念深重的人，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此時忽而有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停在了卓虞的跟前，卓虞本來是恐懼這些蝴蝶的，可從昨日聽蝶衣講述完之後，心裡便生了許多的憐憫。這滿園子的蝴蝶都絲毫不動，就這個飛到了自己的跟前。
雖然這行為十分可笑，可卓虞依然忍不住問道：“你可也是那怨靈？”
那蝴蝶聽到卓虞的話後，上下飛舞了起來，好想在點頭那般。
卓虞心裡不僅有些稱奇，不過現下最好不要打草驚蛇，便就連忙回去了。回去之後她便同尉遲靳講了蝶衣同她昨夜說的那些事。
尉遲靳聽後，露出的神色顯然也是覺著這件事實在棘手，剛想開口說打算什麼時候行動，便看到在卓虞身後一直飛舞的舞蝶。
尉遲靳心中一陣緊張，立馬將劍拔了出來對準那蝴蝶，生怕它傷了卓虞。卓虞扭過頭去，發現是今天在園內見到的那隻。那蝴蝶就只有一隻，好像也並無傷害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地在轉圈圈。
卓虞想著這怨靈怕是想要給二人傳達一些資訊，所以才會如此。她讓尉遲靳將劍放下，自己拿來紙筆，在上面寫了“是”和“不是”，便對那蝴蝶說：“你是蝴蝶夫人的人？”
只見那蝴蝶自己飛到了“是”的上面，卓虞看到後有些擔憂，萬一它是派來跟蹤自己的，之後要是回去告訴蝴蝶夫人自己的計劃，那就不妙了。
“莫非是蝴蝶夫人派你來的？”卓虞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