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坡度略陡的山坡之上,密密麻麻長著一片蔥蔥郁郁的巨樹,樹上的樹葉不是綠色,而赤紅色,名為豬葉樹,之所以叫豬葉樹,原因就在樹葉形狀之上與豬頗有幾分相像。
密林中,一棵枯死的豬葉樹,足有6米粗細的樹幹,地表上爬滿了粗壯的樹根,樹根上還有著新的樹芽長出,而樹根的內部正有一個兩米長寬的樹洞。
一個少年正躺在地上,身旁還有一隻巴掌大的白色小猴,少年身上的衣服上佈滿了鮮血,煞白的臉上全是冷汗,五官幾乎都皺在一起,嘴中還不時發出“嗯,嗯”聲,似乎痛苦異常,看那樣子正是剛從沼澤地中穿越過來的胡健。
胡健從沼澤地中穿越過來,險些命喪鱷口,最驚險的一次都是踩著鱷魚張開大嘴的下顎移動,差點被鱷魚將整條腿咬下。
穿越沼澤的胡健走了幾里地後,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一些,身上的痛感一直如火烤一般,再也堅持不下的他,看到這個隱蔽的樹洞就藏入其中。
剛進入樹洞,鑽心的疼痛使得胡健渾身痙攣的抽搐起來。這還只是背上的焦黑的傷口,如果加上鬼纏身道術之下被兩隻水鬼弄的麻木的雙腿...
而此時的小白眼睛兩眼通紅,滿臉兇狠狂暴之色,呲牙臉嘴的對著胡健的腿部發出低聲的吼聲。
而那兩隻緊抱著胡健雙腿的水鬼,瞪著兩隻被水泡的腫大的眼球,如臨大敵一般看著小白,似乎對小白眼底深處的一抹金光忌憚異常。
小白衝著胡健的腿上,兩隻爪子就接連虛空抓去,不過來回的爪影只是透體而過,讓兩隻水鬼嚇了一跳,到後來更是對小白不再理睬起來,這普通的爪子顯然不能對虛體的水鬼造成什麼傷害。
小白看到這裡,眼睛露出一絲焦急之色,看著胡健痛苦的面部扭曲,似乎將根源全歸在兩隻水鬼身上,瞪著水鬼的眼睛慢慢變的猩紅異常,赤紅的血絲充斥在眼白之中。
突然,一道極淡的金光就從小白的眼瞳之處射出,金光在空中化為一道淡金色光柱,朝著左腿上的水鬼就射了過去。
被金光射中的水鬼,陡然就發出一聲慘叫,叫聲聽著瘮人無比,一陣白光如水汽蒸發一般的灰氣不斷升起,水鬼嘴中悽慘的慘叫連連,到最後這隻水鬼身上的光芒越來越淡,到最後完全透明似是消失了一般。
而右腿上的那隻水鬼看到這裡,面露驚恐之色,再也不敢繼續抱著胡健的腿,直接身形一晃,穿過樹皮就不見了蹤影。
而射出金光的小白眼中,看著水鬼離開的方向,眼角之中一摸殷紅的血順著眼眶流出,而小白也抱著自己的眼睛發出吱吱大叫起來,似乎也是痛苦異常。
“小...白。”胡健的聲音有些虛弱,聽到小白的慘叫,對著小白喊道。
胡健聽到小白的“吱吱”慘叫聲,察覺到腿上一鬆,全身雖是仍痛苦異常,心中隱隱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左手一彎握住小白的身體,忍著劇痛就看了過去。
“小白!”胡健的聲音震驚異常。
胡健看到小白眼角殷紅的鮮血,白毛襯托下顯得很是刺目,想著和小白的種種經歷,胡仲趙玲張廣也都不知所蹤,一直陪伴自己的小白也是落得這樣一個慘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胡健心下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詛咒之人...
而小白聽到胡健略帶哭腔的聲音,竟然放下了抱著雙眼的手,朝著胡健的眼角摸去,不過小手卻是左搖右晃,到最後只擦在了胡健的眉毛之上。
胡健心裡一震,不過緊接著,他的眼睛之中就流露出一股堅毅之色,從腰間的布袋中掏出一個烏黑髮亮的小瓶,正是張廣給他準備的一種名為參露散的治療外傷的外敷藥物。
胡健顫顫巍巍的將白色的粉末塗抹在身體表面,也不知道著參露散是什麼做成的,剛塗抹在身上,肌膚就傳來一絲涼意,痛感就減輕了許多,約末半柱香的時間,身體的肌肉酸脹感也緊跟著恢復了一絲,就是腿部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連移動都有些困難...
而正在三百米以外,繞過沼澤地的朱楓身前正飛著一個黃符,他面色陰沉,緊跟著黃符,身形在林間朝著黃符的方向極速穿行過去。
突然面前的黃符陡然一個顫動,表面的灰光忽明忽暗,到最後直接滅了近半,飛行的速度也是大降。
朱楓看到這裡眼中驚訝無比,心中更是一陣肉痛,這黃符本就只能使用三次,三次之後,符咒就無法再壓制水鬼,除非繼續煉製,水鬼也會不聽指揮,甚至反噬自己,之前遇險的時候已經已經用過一次,現在看來不僅只有一次使用機會,而且水鬼還被滅掉一隻,他實在想不明白,胡健是怎麼滅掉這隻水鬼的,難道是那隻金眼猴?不過那金眼猴弱小異常,靈眸不像被開發過的樣子。
就在這時,剛剛飛向一個方向的黃符,忽然有些搖擺不定,到最後才定了一個方向,不再晃動。
朱楓看到這裡,顧不上繼續思考,心下一驚的他趕忙就順著黃符的方向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