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大漠裡發現了一泓清泉,興奮的將榮長寧抱進懷裡:“為何無人知會我一聲?怎麼自己跑過來的?這一路上都沒休息好吧?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不得休息……”
榮長寧無奈搖頭,想著身後還有人看著輕輕推開白楚熤:“你不是剛回來?絮絮叨叨的不累嗎?”
只見白楚熤像個孩子一樣炫耀著:“我剛才帶著梁韜姜安出去,打了個大勝仗!”
剛才說完‘侯爺從不好大喜功’的姜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只覺得剛才說過的話有些燙口。
“是嗎?!”榮長寧擦了擦他眉角的沙土:“都說朝丞門房三品官,你打勝仗最好,往後姜安跟著你也能拜將封侯,我就給他說個好媳婦。”
周遭人聽了都在笑,只有姜安紅著臉擺手:“別拿我打趣!”
白楚熤擺擺手,示意那些人都下去歇著,等著人都走了才帶榮長寧回了大帳:“這地方沒有女人,你住在這多有不便。”
“你打仗我做飯,你廝殺我敲鼓,有什麼不行的?”榮長寧一揚臉,不好不任性的看著白楚熤:“祖母已經應了,你可別給我找麻煩。”
“我?”白楚熤指著自己:“我哪裡有找麻煩?”
“這次我可要看好了,別又從北塞帶回去個什麼公主什麼孤女的,偷我嫁妝還要搶我丈夫。”
話說到這,白楚熤倒是不敢再反駁,只能刻起眉頭十分認真的肯定:“夫人說得是!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榮長寧剛要伸手去卸白楚熤的戰甲,卻不想他朝後躲了下:“不可。”
“為何?你這一身的沙土,不去洗洗也該抖下去些吧?”
白楚熤握著榮長寧的肩膀耐心的解釋:“這是戰場,不是旁的地方,自然不能隨心所欲。萬一我卸了甲,正逢敵軍叫陣可怎麼辦?這樣搶命的事自然是省一刻是一刻。”
“哦。”榮長寧點點頭,將白楚熤按在榻邊:“那……你好好歇著,我去做飯。”
人剛要走,又被白楚熤給拉回懷裡坐到大腿上:“別了,軍營裡不差你這一個做飯的。這地方盡是兵魯子,你這樣美的女人待在這不知道大漠裡多少狼藍著眼睛惦念著,遂以後你得跟在我身邊。過幾日我叫人送你回去。”
“幹什麼?!”榮長寧當即不樂意,小嘴撅得老高:“我來就是為了跟你待在一起的!”
“那我若出兵呢?我若回不來呢?”
“那我也跟著,我也是自幼跟著梁叔叔習武的!”
“……”
兩人對視,誰都不肯認輸的樣子,白楚熤輕嘆了口氣:“家中老幼都等著你照顧,還胡鬧什麼?”
“家裡的事我也安排妥當了。你要是不惜命,我自然也不惜命,但時候你兒子就讓別人養著,過和你一樣的日子。長房敗也就敗了。”
“你……”
她總是叫白楚熤不知道要如何回嘴,雖然心裡很想她留下卻還是忍不住多有顧慮。
但看著榮長寧此刻明亮的眼睛,白楚熤忽而想到了什麼似的,便再也沒提叫榮長寧回皇城的事情。
第二日白楚熤便帶著她站到了箭樓上,指著遠處黑壓壓的一片:“看到了沒?”
“玉蒲族的兵馬?”
“昨日我們偷襲他們的營帳,今日他們又捲土重來。因為大漠氣候詭異天災無常,遂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逃、流竄,在艱苦的地方隨時安營紮寨隨時起身逃跑。即便昨晚我們收穫不小,但卻不曾傷到他們的元氣。”
“那今日要如何?”
“今日,就再借他們給咱們的將士長長士氣。這一仗打得是否漂亮,還得仰仗夫人。”
榮長寧狐疑的回頭:“我?你是主帥,仰仗我什麼?”
白楚熤神秘的笑笑,拉著榮長寧朝樓下走,嘴裡喊著姜安:“姜安,牽兩匹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