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榮長寧正輾轉反側睡不實,聽到聲音知道是白楚熤來了,翻了翻身緊緊閉著眼睛不打算理會。可外面白楚熤卻不依不饒,大膽的從樹上跳下來敲了敲窗子:“長寧。”
“……”
“榮長寧!”
“小冬!”榮長寧坐起身不耐煩的朝外喊:“風太冷!去把窗子封了!”
破圖後榻上正臥著且昏昏欲睡的小冬被這一喚,打起了精神:“風冷?”
這大夏天的,求一陣風都求不來,榮長寧居然要封窗子?
小冬看看窗外人影,恍然大悟。點了燭臺推門朝外走,正見白楚熤站在那:“白將軍,深更半夜的,您這樣翻牆走瓦,不合規矩呢。”
“規矩?我來了這麼多次,也不見你家小姐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怎的這次規矩還多了起來?”
“小姐她……”
“不想見我?”
小冬眼中盡是為難,不敢吭聲只敢點頭。白楚熤見了,緊朝窗子裡喊:“那告訴你家小姐,她不見我,我就日日來,白日裡來黑夜裡來,就是來!直到她見我為止!聽見了嗎?”
他這一叫,急的小冬差點打翻了手上的燭臺,看看周遭無人又看看西廂房熄了燈,焦切的對白楚熤說:“將軍莫嚷啊,這……叫人聽見如何是好?”
這一喊,西廂房的榮薺當即睜開眼睛,對姜氏說:“阿孃,好像有人說話。”
姜氏伸手合上她的眼睛:“快睡覺,是外面野貓呢。”
“是嗎?”榮薺還是忍不住睜眼:“可就是有人在說話。”
“薺兒聽錯了,快快睡了。二小姐可是請了女夫子到家裡教你念書呢,咱們得養好了精神,不要辜負二小姐一片心意。”
“嗯。”榮薺這才聽話閉上了眼睛。
可外面白楚熤還是不消停:“怕人看見?沒什麼可怕的,再有幾個月你家小姐就是白夫人了,現在舉動過從親密也無妨。”
“可這大半夜的將軍翻人家牆頭,也是有損自己清譽的。”
“我不怕!”白楚熤靠著牆邊抱起雙臂,一臉無所畏懼的告訴小冬:“我不要臉。”
“這……”小冬也是沒法子,端著燭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只能進屋去。
小冬走後,白楚熤伸出手指在窗窗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長寧啊,你開開窗嘛,我是來認錯的。”
“……”
“你見一見我好不好?”
“……”
“小長寧啊~長寧~~”
屋裡榮長寧生怕西廂房的人聽見他大半夜站在綰清院鬼嚎,掀開簾子踩上鞋,猛地推開窗,窗扇差點拍在白楚熤臉上:“你要幹什麼?”
得見了人,白楚熤趕緊坐在窗框上,生怕榮長寧一言不合有把窗子關了:“我想來看看你。”
榮長寧咬著牙根瞪了他許久,最後說出一句:“看完了嗎?看完了趕緊走。”
“啊呀~”白楚熤伸手捏住榮長寧的臉頰:“我真的不知道嶽楚兒會……”
話還沒說完,榮長寧一把打掉白楚熤的手,使勁將人給推了出去,狠狠的關了窗:“你願意喊就喊,就算你把侯府的人都喊來,我也不想見你。”
說完窗子裡便再沒了動靜,白楚熤站在窗前,想要發怒卻又不敢,緊刻著眉頭瞪起眼暗自嘟囔了一句:“脾氣這麼大呢?醋勁也不小!”
在心底合計合計,白楚熤只好悻悻離開。怎麼進來的,又怎麼出去。
姜寧等在百寧候府的後門,見到白楚熤出來趕緊迎上去問:“公子,見到二小姐了嗎?”
“哼。”白楚熤板著臉用鼻子悶哼了一聲,姜寧就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得,二小姐沒見你。這善妒乃七出之罪,結果碰了一臉灰的卻是公子。公子往後,怕是夫綱不振啊。”
白楚熤忽而停住腳步,轉眼看向姜寧。心裡本就憤懣不堪,這麼一句話,簡直戳爛了白楚熤最後一絲顏面。抬手佯裝要打,姜寧嚇得趕緊捂住自己的頭。
最後白楚熤還是放下了手:“你懂什麼?!這叫……叫……她這叫害羞!大半夜的她不好意思見我!什麼叫夫綱不振?你知道個啥?”
姜寧不怕事大的聳聳肩膀:“我是不知道什麼,但我知道公子往後幾日都見不著榮二小姐了。可能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到時候還得我去找小冬說好話,遞東西進二小姐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