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錚語氣一變,盯著梁望,道:“如果您無所謂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立刻離開。”
梁望直直的盯了鄭錚半晌,一言不發,鄭錚也沒說話,等著梁望的回答。在自己那暗含威脅的一番話之下樑望能做出什麼回答,鄭錚心裡基本有數,現在無非就是等梁望自己點頭罷了。
兩人很是僵持了一段時間,梁望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門邊,開啟房門,將“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到了門外。關上門之後又從內將房門反鎖上。
做完了這一切,梁望走回辦公桌後坐下,看著鄭錚,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我是古玩四大家之一的鄭家的人……”
鄭錚說了一句,見梁望有些不明不白,擺了擺手,道:“你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這畢竟是梁家遷移到澳大利亞之前的事情了……你可以問問你家裡的長輩,他們應該知道這些事情……至於我想做什麼嘛……就目前而言,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即將進行拍賣的拍賣品中有一件不適合出現在拍賣會上的古董。”
梁望搖了搖頭,道:“我不太清楚你所說的古玩四大傢什麼的……你說目前想做這些?那做完了這些,你想做什麼?”
看著梁望一臉的警惕之色,鄭錚知道梁望想到了哪兒去,搖頭道:“我並沒有用這個要挾或者勒索的意思,這一點請放心。正如我所說的,這不過是一件古董而已,沒必要將這件事情牽扯到更大的層面上去。海洋打撈,然後出於偶然或者並非偶然的發現了一個海底古墓,就進行了一下發掘,並帶出了其中的古董……哈,這種事情是可以理解的。我提醒您這件事情,只不過是想幫您一個忙,順便也幫我自己一個忙。”
說到這,鄭錚攤了攤手,示意了一下兩人的狀態,道:“我麼,只是想和梁家的人見個面,談個生意而已。提醒您那件古董的不妥,權當是見面禮吧。”
“哼……”梁望冷哼了一聲,冷眼看著鄭錚,道:“這件事情沒必要讓您來提醒,事實上,正是因為您的提醒這件事情才更顯不妥。”
鄭錚微微一笑,沒說話。
梁家在澳大利亞紮根的時間夠長,方方面面必然也都打點的相當到位,早已經是枝粗葉茂一棵大樹了。而梁家名下的拍賣行內出現了海底古墓的東西,即便是有買家看出來了,其實也無傷大雅,畢竟梁家的海洋打撈公司做的就是這個生意,打撈沉船和打撈海底古墓中的東西,說起來也沒太大的區別。這些個事情大家心裡知道,只要沒人將這件事情挑出來,這也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但是鄭錚的出現,就讓事情變得不同了。他可不像是其他的買家,和梁家之間有一個默契存在。而且他這口口聲聲的“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的說法可是暗含威脅,在梁望看來,鄭錚的意思就是如果他的要求得不到滿足,就會將這件事情給捅出去。到時候這種本來在臺面下的事情被拿到了檯面上,雖然梁家也可以出面解釋這件事情,但是開挖古墓這種事情畢竟是好說不好聽,對梁家的聲譽的影響是可想而知的。
鄭錚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他又怎麼不知道這樣做,即便是和梁家順利的搭上線了,也會給梁家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只不過是情勢所逼,鄭錚想要儘快找到鄭家傳承返回國內,就只能採取快捷一點的辦法了。而求快的話,這種印象分的損失就成了必然代價。
至於真的拿這一點來威脅梁家?鄭錚可從來沒這麼想過。他向梁望點出這一點,不過是為了跟梁家搭上線而已,拿這個要挾梁家的蠢到要死的想法鄭錚壓根就沒有。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可是人家梁家的地盤,鄭錚還沒那麼掂量不清楚分量。
而現在這線兒好歹是搭上了,那鄭錚和梁望說話的時候,就得改變一下方式了。再用那種暗含威脅的語氣說話,是起不到任何積極的作用的。這種招兒只適合用來開啟局面,現在局面已經開啟了,自然得轉換策略。
定定的看了鄭錚一陣,梁望問道:“好了,鄭先生,我們不說其他的了,說說你真正的來意吧……你說想要和梁家做個生意,那就說說你想做什麼生意吧。”
說著,梁望的身子向前傾了一些,這動作落在鄭錚眼中,讓鄭錚心裡暗笑。這種無意識的身體前傾,從心理上這意味著對方已經進入了防禦以及攻擊姿態。很顯然,梁望還是將鄭錚當作一個用這些來要挾梁家的人了。
鄭錚笑道:“生意很簡單,只不過是想跟梁家借一件東西而已。”
“呵……借一件東西?”梁望冷笑一聲,看著鄭錚的眼神就更冷了。
鄭錚擺手一笑,道:“梁先生誤會了……我是真的想跟梁家做這麼一個生意,具體的價錢我們可以商量。”
聽鄭錚說的挺誠懇,梁望的心思倒也活泛了,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是生意?……嗯,好,你說說看,你想和梁家做什麼生意?”
鄭錚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只是想租用梁家的家族傳承,來找一件古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