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古玩行裡的人,自己能幫上白鵬的那要麼是跟古玩有關係,要麼就是跟錢有關係了。錢的話,多的不敢說,但是百八十萬鄭錚還是樂意借給白鵬的,這數目對鄭錚而言不算小,但是白鵬幫鄭錚那一把在鄭錚看來值這個數目;古玩的話,多半是和鑑定古玩之類的事有關係,這個也容易辦。
不過看白鵬臉上神色,鄭錚琢磨著這事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白鵬深深的看了鄭錚一眼,沉聲問道:“你自己琢磨琢磨,儘量客觀點說,你和那個王迪王大少的關係怎麼樣?”
“王迪?”鄭錚一愣,這事跟王迪有什麼關係?他想了想,說道:“關係應該還可以,畢竟幫他鬥倒了孫勝,這人情也在那呢。王迪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這點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白鵬點點頭,摁滅了菸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話先說在前面,這事情你要是能幫你就幫,你要是幫不了就全當聽了個故事,我不勉強你。”
“你說。”鄭錚點點頭。
白鵬又抽出一支菸來,點上之後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了一股青色的煙霧。他眯著眼,說道:“雖然咱倆算是古玩行裡的同行,但是我是幹什麼的你也知道一點,但是應該不多,對吧?”
見鄭錚點點頭,白鵬繼續說道:“坦白來說,我是幹黑貨的事情多點,乾淨貨的事情少點。挖沙淘土啊,黑市啊之類的事情,也涉足一些,這些年走過來,手底下也養了一幫跟著我吃飯的兄弟。
你也知道,但凡是這種事情我儘量是不會自己出面的,所以這些事情都是交給手底下的兄弟們去辦,一直也沒什麼事。”
鄭錚聽著,心裡卻也知道白鵬的說法還是比較含蓄一些的。在鄭錚看來,那些不太乾淨的事情才是白鵬的主業,那些比較乾淨的古玩交易充其量是他給自己打的幌子罷了。這一點從鄭錚第一次和王迪去找白鵬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一些,那些個動輒拿刀的大漢哪是主要做正經生意的人養的住的。
不過聽著白鵬說這番話,鄭錚心裡動了動,琢磨出了點意思,對白鵬目前遇到的問題也猜到了那麼一點。不過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白鵬說。
白鵬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狠狠的抽了兩口煙,鄭錚看的清楚,他夾著煙的手指都是抖得,顯然是氣的不輕。
兩口煙抽完,白鵬臉上紅了一片,脖子裡青筋暴起。他一手握拳猛的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的罵道:“他媽的!可是那群孫子竟然反了老子,自己抗了旗!”
一句大罵罵出聲來,白鵬臉上的紅色下去了不少,但是臉色依舊十分的難看,咬著牙擰著眉的狠狠抽菸。看的出來,白鵬之前的平靜都是在努力的壓著自己的怒氣,這下子怒氣爆發,才是他的真正心情。
聽著白鵬這一聲怒罵,鄭錚心裡卻是暗暗的點頭。跟他心裡想的一樣,這無非就是白鵬手底下的人自立了一派讓白鵬成了光桿司令了,或者就是有人看著白鵬年紀大了想讓白鵬退位又等不到白鵬自己蹬腿,所以乾脆就扯起大旗帶人走了。
這種爭權奪利的事哪裡都有,只不過在白鵬所涉及的黑暗面多一些的世界裡,這種事情更乾脆也更**一些罷了。
白鵬想起了煩心事,怒氣不平,咬著牙狠狠的抽著煙。一旁的老張靜靜的給白鵬倒上一杯水,然後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來和鄭爺談吧。”說著,老張看了看白鵬,等著白鵬的許可。
白鵬擺擺手,這會他也實在是沒說話的興趣了。
“鄭爺。”老張衝鄭錚一點頭,笑了笑。
被人稱呼“鄭爺”還是第一次,鄭錚有點不太習慣,他擺擺手說道:“別這麼稱呼吧?不太習慣……”
“好的,鄭爺。”
鄭錚沒轍了,由著他這麼稱呼自己算了:“說吧。”
老張站在白鵬身旁,說道:“事情其實挺簡單的,就是之前跟著白爺的人生了二心,自己另立了一門。這種事情也常見,一般來說沒什麼,但是他們做的太絕了,帶走了人不說,連白爺的產業也掏走了不少。”
“這確實有點狠了……”鄭錚皺著眉說道。一般來說如果有人另立家門的話,帶走和自己關係好的人這也算是正常的事情,但是連帶著老東家的產業也掏走一部分這就太不地道了。要知道這些人另立門戶也會相應的帶走一部分和他們相熟的客戶,這已經算是不小的打擊了,再帶走某些產業的話這打擊就更重。
而且這種事情裡有一個死結,那就是這種事情是見不得光的,也不能透過什麼明面上的手段來辦了對方,畢竟誰都不乾淨。而且這種情況下白鵬要是假借了官面上的力量來辦了那些人,雖然也算是大仇得報,但是以後就沒人敢和白鵬做生意了。
老張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光是這個的話,白爺也不至於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