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出了數個電話之後,鄭北心滿意足的笑笑,然後慢悠悠的走回了東來閣。
東來閣裡,鄭錚正將《清明上河圖》取出仔細的觀察,想要從中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不過看他眉毛緊皺,暫時應該是沒有什麼進展。
鄭北進門的時候正看到鄭錚的這幅樣子,他心裡冷笑了數聲,也不說話,徑自坐在了一旁,只等著好戲開場。
鄭錚現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這幅畫他已經仔仔細細的看了數個來回,但是不管是從紙張上來說,還是從這幅畫的印鑑、註名上來說,這幅畫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有價值的地方。別說是賣出五萬的高價來,這幅畫即便是出價五百塊,估計也沒有人願意購買。天知道青銅天平出了什麼毛病,竟然將這幅畫的最低價判斷成了十萬塊。
難道青銅天平也會走眼?鄭錚心中有點拿不定主意,不過他想了想之後便打消了自己的念頭。青銅天平的鑑定能力他清清楚楚,只要是青銅天平做出的判斷,那就是不會出現錯誤的。現在沒有從畫的表面上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就只能從這畫的夾襯或者是畫軸裡去尋找了。
只不過限於之前和鄭北做下的賭約,即便是這幅畫裡另有玄機,但是這對於現在的情況卻沒有任何的意義。即便是鄭錚從這幅畫裡拆出了價值連城的寶物,卻一樣是輸給了鄭北,照樣得在古董街所有人面前摔眼鏡砸算盤,毀掉自己的名聲。
雖然心情十分的差勁,但是鄭錚卻不感到後悔。在和鄭北打這個賭之前,鄭錚就清楚自己再沒有任何的退路,不管勝面有多大,他只能盡力而為,求得那一線生機,否則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被鄭北逼到絕路上去了。
“鄭掌櫃的,生意興隆啊。”
鄭錚正在看畫,卻聽到有人進門。他將畫放下,轉身看過去,卻看到一個青年人笑著走了進來。這個青年人他也認識,是古董街上開店的,平常沒有說過幾句話,但是彼此見面也不陌生。不過鄭錚和他沒打過多少交道,見這青年人登門,鄭錚一時間有些意外。
“承您吉言……您這是?”鄭錚壓下心中的疑惑,向著青年人問道。
青年人衝著鄭錚擺手笑笑,嘴裡一邊說著話,雙眼卻看向了擺放在櫃檯上的《清明上河圖》:“我這也是在店裡閒得發慌,沒事兒幹了,聽說鄭掌櫃你這裡有一副很有意思的《清明上河圖》準備出售,我過來看看。”
青年人和鄭錚說話的時候,不斷的向著《清明上河圖》張望,顯然是知道一點什麼,因此才顯得好奇之極。
聽青年人說過話,鄭錚面色略變,雙眼看向了一旁如若無事的坐著的鄭北。
鄭錚不是笨蛋,這個從不登門的青年人指名道姓的說出了《清明上河圖》的事情,那必然是得到了什麼訊息。而能將這訊息透露出來的,除了鄭北之外,還能有誰?
“好你個鄭北,正他媽是把老子往絕路上逼啊……”鄭錚眯著眼,雙目中寒光閃爍,心中怒火翻騰滾湧。他之前還覺得鄭北說出的第二個條件有點不知所謂,但是現在看看,這就是鄭北從一開始就策劃好了的事情,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打擊自己。
心中雖然憤怒,但是鄭錚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情直接挑明瞭說。在這種情況下,斤斤計較倒顯得小家子氣了,還不如索性坦蕩一些來的好。
知道了青年人的來意,鄭錚也不避諱,他向著旁邊走了兩步,指了指《清明上河圖》說道:“這就是那副《清明上河圖》,請自便。”說完,鄭錚便走到一旁去坐著,竟是管都不管了。
青年人衝著鄭錚一笑,走到櫃檯前看了起來。看了一陣,青年人口中嘖嘖有聲,不斷的輕輕搖頭,看來已經是看出來了這幅畫上的種種不足之處。
“這幅畫……嘿嘿。”青年人看完畫後,向著鄭錚乾笑了兩聲。
鄭錚現在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鄭錚索性就坦然一些:“您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