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攤主心裡暗罵了一聲晦氣,但是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能把這件事情做的太露骨。他一邊臉色不善的將手裡的粗瓷小碗遞給鄭錚,心裡一邊做下了決定,不管鄭錚能說出個什麼來,他都咬定這個兩千塊錢的價格,非得讓這個中年人買了不可。
這攤子說是攤子,其實就是一塊布鋪在地上,然後擺放上東西而已。鄭錚接過這粗瓷小碗之後沒急著看,而是蹲下身來,將另一隻手中拿著的青銅天平放在了地上。
這是鄭錚計劃好的。如果拿著青銅天平去別人店裡看古玩,怎麼說都得被人覺得有點古怪,但是拿著青銅天平在散貨街轉悠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實驗青銅天平的時候還可以順理成章的將青銅天平好好的擺放著,比起去別人店裡要方便許多。
在別人眼裡,鄭錚是捧著這個粗瓷小碗眯著眼不斷的打量,但是隻有鄭錚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地方。
青銅天平上,鄭錚手中的粗瓷小碗一點不差的被投影在右邊的秤盤上,而左邊的秤盤上,一個小砝碼緩緩的生成。
這個砝碼要比之前的砝碼小上許多,之前的那個代表價值十萬的砝碼差不多有一個核桃那麼大,而現在這個砝碼就只有之前的那個砝碼十分之一大小。
“不對吧這個。”鄭錚心裡暗暗想道。倒不是這個砝碼太小了,而是這個砝碼現在看起來太大了一些。
現在這個砝碼差不多有之前的十分之一大小,這也就是差不多一萬塊錢了。但是鄭錚心裡清楚,就他手裡現在拿著的這個粗瓷小碗別說一萬塊錢,能賣到一千塊錢都算是遇到了不懂行的門外漢了。
“難道這個青銅天平出故障了?”鄭錚心中拿捏不定,但是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分痕跡。正在琢磨著的時候,他眼角掃過這攤子上的一個玉牌。
這玉牌看起來雕工不錯,但是鄭錚卻看的出來,這玉牌基本上就是流水線式的生產出來的玩意兒,頂多當個小掛件玩,連工藝品都算不上,論起價錢來,百十塊錢也就頂了天了。
鄭錚將手中的粗瓷小碗輕輕放下,然後拿起了那個玉牌,在手裡把玩了一會之後,鄭錚眯著眼望向青銅天平。
青銅天平上,那已經變得相當之小的砝碼縮水了數倍。那砝碼之前雖然說小了點,但好歹也有模有樣。但是現在放在青銅天平上的砝碼已經變得極小,頂多也就是一粒大米那麼大而已。
出現這種變化倒是在鄭錚意料之中,但是這樣一來,先前那個粗瓷小碗的問題不僅沒有被解釋,反而比之前更加難以解釋了。
葉初拿起這玉牌,就是為了驗證一下青銅天平是不是出了什麼故障。但是從青銅天平上的反饋來看,青銅天平對這塊玉牌的判斷是沒有失誤的。
難道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粗瓷小碗,真的值一萬塊錢?自己難道看走眼了?
鄭錚再次拿起那粗瓷小碗,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在鄭錚看這粗瓷小碗的這會功夫裡,攤主又和那中年人爭執了幾句,不過還是和之前一樣,雙方各執一詞,誰都說服不了誰。
“你看完了沒?看完了就還給我,想要的話就拿錢來。”
攤主看著鄭錚將這粗瓷小碗放下又拿起的來回看,心裡不爽的很,也擔心鄭錚將這東西的真正價值說破,所以便催促了鄭錚幾句,想要趕緊將這件事情了結了。
沒聽這幾句催促之前鄭錚還沒拿下主意,這幾句催促聽在耳朵裡,倒是讓鄭錚一咬牙做下了決定:“反正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實驗一下青銅天平的能力的,既然青銅天平上是這樣顯示的,那我就相信青銅天平算了。”
想到這裡,鄭錚不再猶豫。他將粗瓷小碗遞還給攤主,然後笑呵呵的說道:“您先彆著急,等我跟這位老哥說幾句話。”
說完,鄭錚也不等攤主說話,自顧自的對身旁的中年人說道:“老哥,這東西值兩千塊錢,您不如就買下吧。”
“什麼?”中年人一聽這話臉上頓時變色,他皺眉道:“小兄弟,你既然是開古玩店的,你難道看不出來?還是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