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夏雪盈為自己療傷時,身體並無不適,反而隱隱覺得通體舒泰。如今替林天藍療傷,疼痛感卻越發強烈了起來。
“為什麼?”
就在這時,林天藍輕輕地開了口,眼中晶瑩一片。
“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雪盈,我現在臉好痛,但心更痛……”
“天藍……”夏雪盈心頭似乎被鈍刀子劃過一般難受。比起林天藍的痛楚,自己的這一點疼,真的是不值一提了。
她手上不停頓,內心也在想著,到底是誰要對林天藍下這樣的狠手?她一貫淡泊,不愛爭搶,也從不因為走紅得勢而欺壓誰。
在弄堂裡混戰時,夏雪盈在持刀的黑衣人身上裝了一個追蹤定位器。等處理好林天藍的傷口,再去收拾那兩個人。
“……我的臉這樣了,還能唱歌嗎?”林天藍的聲音發抖,“我是真的很喜歡唱歌……有沒有不看臉也可以繼續唱歌的辦法呢……”
“會好起來的,我在為你療傷呢。”
因為疼痛,夏雪盈此刻臉色蒼白,眸子卻無比晶亮。
“……療傷?你在說什麼?”
“馬上好,再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輕輕的話語,堅定的眼神,讓林天藍在詫異中多了一絲耐心。
“……好。”
當身體中再也沒有一絲疼痛感時,夏雪盈知道,林天藍的臉應該已恢復原貌了。
儘管現在還是滿臉血,看著無比觸目驚心。
正準備拉著林天藍去洗臉,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是我,尹然,開門,快開門啊!”聲音更是焦急。
他怎麼來了?夏雪盈下意識去看林天藍,只見後者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
門開了,尹然有些踉蹌地跌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滿臉血汙的林天藍正呆呆坐在地毯上。
尹然定定地注視了她數秒,強忍住悲痛,擠出笑臉坐到她身邊,輕輕拉起她的手。
“天藍,你別怕,有我在呢。咱們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好不好?醫學如此發達,一定能好起來的。”
“如果好不了呢?”夏雪盈在旁幽幽地問了一句。
這種考驗可是千載難逢,她不介意替好友對尹然來個靈魂拷問。
這句問話一出,尹然便遞了一個眼刀過來:“你還說呢,出了這麼大事,非把人帶到家裡來。我還以為你請了家庭醫生,結果什麼也沒有。夏雪盈同學啊,我看你平時挺聰明的,你怎麼……”
越說越無語,尹然有些憤然地扭過頭去。望向林天藍時,又恢復了一臉的溫柔。
“如果好不了,我也給自己臉上來一刀,咱們一起轉幕後。容貌這種東西,其實沒那麼重要,人生,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無論怎樣,我們都一起去經歷和麵對,好不好?”
“不許你這樣!”林天藍一聽也急了,“我……會堅強。”
原來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哪怕作為一個旁觀者,聽到這樣的話語,心頭也似乎有暖流淌過。
夏雪盈拉起林天藍,帶她去洗了一把臉。尹然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當臉上的血汙洗淨後,鏡子裡又出現了一張完好無暇的秀麗臉龐。
面對一臉震驚的兩人,夏雪盈淡定地開始吹牛:“我早就發現兇徒似乎是拿了一個匕首形狀的道具,往天藍臉上劃去。血,似乎是道具裡自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