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本能地收了聲,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夏雪盈。
很美,簡直青出於藍。不過,這世界從來不是隻靠美貌就可以上位的。
想到自己的道行比面前稚嫩少女的年齡還大。
想到這少女的母親十多年來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
她便微微露出一個看似友善,暗藏嘲諷的笑容,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世界安靜了下來,夏雪盈卻不去和小三說話,轉身問夏母:“媽媽,就是這個女人吧?經常打電話來嘲諷您的就是她吧?”
一邊說一邊握住夏母的手輕輕捏了捏。
只要不是個傻子,此時都不會說“不是”的。
夏母更是超常發揮,一雙大眼睛如琉璃珠,寫滿了脆弱和憂傷,她揮揮手:“這些事,還提它幹什麼……”
“怎麼能不提呢……”夏雪盈一邊說,一邊開啟淚眼朦朧功能並微微轉身,調整到夏父可見的角度,“我還記得,上次她說您是不會下蛋的雞,氣得您一天都沒吃飯。過幾天爸回來了,你們還大吵了一架。”
上述話是她憑空捏造的。手撕小三怎麼可以走尋常路呢?與其浪費唇舌去好好講道理,不如——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工於心計的人,也嚐嚐被人汙衊、百口莫辯的滋味。
話音一落,全場懷著不同的心情——目瞪口呆.JPG
傅炎很快反應過來,配合地替上一塊手帕,關切道:“別難過,伯父都回來了。”
夏雪盈讚歎地看了他一眼,接過手帕,按了按眼角,又幽幽地嘆了口氣。好似一朵行將枯萎的可憐兮兮的小百合。
“你這樣做,未免過分了!”夏父有些心虛和愧疚地凝視了夏母片刻,才轉頭,滿臉不悅地對小三道。
小三內心:冤枉老孃?來呀,互飆演技呀!互相傷害呀!
瞬間,一支碩大的白蓮花,便花痴亂顫地上線了:“海川,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我的為人你還不瞭解嗎?我對姐姐,一向只有敬重的,也從來不敢私下打擾……沒想到,姐姐還是怪我啊,現在連雪盈也誤會了我……哎,說起來,還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不好,最初,是我對不起姐姐……她這麼做,我不怪她……”
看看那眼神,好一個楚楚可憐、情深似海。
直看得夏雪盈,想……吐!
這鍋甩的……明裡暗裡,意思就是她從來沒有找夏母麻煩,夏母卻對她懷恨在心,還在自己女兒面前汙衊她,於是年少懵懂的女兒就被夏母當箭使,向她潑起了髒水。
一番話,說得夏父神色一緩,目光中便有了一絲猶疑。
果然,小三都是慣會巧言令色、顛倒黑白的。
不過很可惜,這裡不是你的主場。
此刻你面對的——
是恨你入骨的夏母,是痛恨小三的狐狸,是給狐狸撐腰的老虎,以及,有求於老虎的夏父!
團團圍住、四面楚歌,說的就是你!
夏雪盈立刻圓瞪著雙眼,望向夏父:“這麼多年,都是我親耳聽見的,難道是我耳朵出了問題?爸爸,這事我早就想告訴您了。是媽媽說,算了,離那麼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我們才一直忍著的。可現在倒好,人家都吵上門來了,難道我還要裝啞巴嗎?”
“真是欺人太甚!這是以為夏家的人很好欺負嗎?”傅炎補刀,說得搖頭晃腦、痛心疾首,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