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戰稱相的第二天,便傳書各州郡申明政令,提倡各州減免賦稅,整肅吏治。同時,劉戰給荀彧寫信,讓荀彧把潁川學院的學子都動員起來,到朝中任職,協助劉戰處理國事。
對於各州的反應,劉戰是不怎麼在意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先穩住朝局,儘快找回劉辯,自己則退回潁川,坐等歷史的車輪繼續向前。對於東漢這個腐朽的王朝,即使劉戰全力而為,也是無力迴天,頂多也就是暫時穩住局勢,雖然劉戰清楚歷史的走向,但是他的到來引起的蝴蝶效應已經突顯出來,近幾年,不少事情的發現軌跡都出現了偏差,劉戰不知道,倘若他繼續強加干涉,還會出現哪些與歷史記載不一樣的事件。
五天左右的時間,各州郡都收到了劉戰的《申明政令書》。
一時間,天下震動,各州郡反應各不相同。有上書祝賀的,有派人不遠千里送禮的,有陽奉陰違的,也有公然反對的,更有出言辱罵的……
這當中,反應最為激烈的當屬袁氏兩兄弟。袁紹收到劉戰政令書後,氣得牙根直癢癢,當即就召集帳下謀士逢紀、審配、郭圖、許攸四人共同商議對策。黃巾起義時,袁紹跟在劉戰手下混了一段時間,企圖從劉戰身上為袁家謀些好處,結果卻弄了個自討沒趣,後來袁紹又被劉戰趕走,從那以後,袁紹就恨上的劉戰,劉戰初封潁川王時,袁紹氣得三天三夜沒睡好覺,現在,劉戰居然一舉成為大漢的丞相,袁紹怎能不恨不氣!氣憤上天不公的同時,袁紹又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敏銳地捕捉到,天下將變,他袁紹的機會可能要來了。
眾人到齊之後,袁紹開門見山地說道:“今日把諸位找來,主要是因為一件事——潁川王劉戰自命丞相,諸位以為,吾當如何應對?”
“啊?”郭圖雙眼一瞪,一臉驚訝地說道,“看不出來,潁川王竟有如此野心!”
“哼哼……可不是嗎?他以前只是藏得深罷了,現在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袁紹冷笑一聲,比較認同郭圖的話。
許攸察言觀色,眼珠一轉,悠悠說道:“劉戰此時根基尚且不穩,主公只需要在面上應承一下便了,暗中培植勢力,以待時機。”
“嗯,子遠說得不錯,暫時虛與委蛇,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袁紹點點頭,表示認可。
審配冷笑一聲,傲然道:“何必做那虛偽之事,主公,現在有雄兵五萬,怕他幹什麼?只管不理會他便是,他能怎樣?況且,如今各州郡有幾個與朝廷一心的?”
“正南所說也有道理,如果吾態度強硬,劉戰可能為了安撫於吾,給吾一個更大的官噹噹。呵呵……那樣的話,就有趣了。”
聽了審配的話,袁紹笑著舉一反三道。
逢紀看著袁紹謀而不斷的樣子,他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主公,劉戰似乎不是自命丞相的,是朝中百官共同推舉的。按照大漢律法,劉戰稱相是名正言順的,只不過,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事罷了。”
“名正言順?那元圖以為,吾當如何應對?”袁紹臉色一肅,顯然不喜逢紀的這個說法。
“俯首以待時機,同時送上賀禮,以表誠心。”
逢紀脫口而出。
“什麼?”袁紹一拍案几,大聲說道,“這……這怎麼可以,萬一劉戰再像以前那樣……”袁紹說著想起了離開劉戰時自已受到的冷落,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可是他又不願當著下屬的面說自己的糗事,只得一咬牙,說道,“讓吾哪些討好劉戰,吾的顏面何在,袁家的顏面何在?”
“主公……”逢紀還想把事情的利弊細細地說與袁紹聽。
袁紹卻不願再聽下去了,他打斷逢紀的話,冷聲說道:“元圖不必多說,吾意已決,決不向劉戰低頭,一次也不行……”
“主公英明!”審配起身拱手一禮,傲然道,“袁家門生故吏遍佈天下,朝中有司空、司徒兩位大人當權,怕他一個小小的潁川王做甚?”
“正南說得對!怕他幹什麼?吾袁紹天生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袁紹一拍案几站了起來,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許攸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看到袁紹的樣子,就閉口不言了。
郭圖起身附和道:“主公英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主公真及大丈夫也!”
“哈哈!好,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議一議,接下來如何佈局。”
袁紹哈哈大笑,春風滿面。
……
南陽郡。
袁術收到劉戰被百官推舉為丞相的事,氣得直罵娘,將手下的兩大謀士召至府中,計議應對之法。
袁術看了看閻象、楊弘,咬牙切齒地說道:“朝中的官員都是庸官嗎?怎麼會推舉劉戰為相?他們將我袁家置於何處?”
“主公息怒,司空、司徒兩位大人也在朝中,不妨給兩位大人去信,詢問一下事情的始末。”
楊弘一拱手,勸慰道。
袁術吐了一口濁氣,點頭道:“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儘快寫信。”說完暗自腹誹:好你個楊弘,你這不是拐著彎說吾不會說話嗎?吾有說錯嗎?朝中的官員就是一幫庸人!
“是!主公。”楊弘一拱手,說道,說完見袁術臉色不是太好,心下也然,接著說道,“當今天下,可為丞相者,唯司空、司徒兩位大人。”說完一躬到底。
“不錯!”袁術騰地站了起來,自信地說道,“不過,父親大人與叔父年事已高,已經不適合過度操勞,但是,我袁家還有人可為相,他們為何不推舉吾為相,吾甘願為國事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