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端坐於上首,看著坐在下首的劉戰,娓娓說道:“戰兒啊,封王一事,是老夫起的頭,皇甫嵩、朱儁那兩個老傢伙得知了戰兒你的真實身份後,也是極力贊同此事,並且,在朝會上,很多臣工都贊成此事,畢竟戰兒你在剿滅黃巾反賊當中,立了大功,當然應該封賞,封王也是依照漢律而行。
如此種種,都沒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啊。”
“嗯——世伯您動議之前有沒有收到過什麼暗示?”
劉戰還是覺得此事蹊蹺,他覺得這件事大機率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盧植沉吟片刻,說道:“對了,回洛陽的那天夜裡,中黃門左豐來過一趟,是來要封賞將士名單的。”
“那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有沒有提到我?”
“有是有,不過倒沒有說過什麼特別的,他說,‘劉戰公子不愧是皇族血脈,雖然沒有軍職,卻是功勞最大的。’說完他就走了。”
“果然!世伯在那之前是不是沒想好給侄兒付個什麼樣的封賞?”劉戰一臉瞭然,問道。
聽了劉戰的話,盧植似乎明白了劉戰的來意,當即說道:“是的,老夫聽了‘皇族血脈’幾個字,才想到上表皇上封你為王的,至於封地在哪,就不是老夫能決定的了。不過,封地定在潁川,說明皇上對戰兒你還是很看重的。”
“呵呵,世伯這麼一說,侄兒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劉戰微微一笑,說道,“劉宏之所以把潁川給我,主要是怕我發現他的小伎倆收拾他。”
“小伎倆?難道是左豐那句不經意的話?”
“不止這些。世伯啊,不說這些了,這些都無傷大雅,沒關係的,我現在正好想去潁川待上一陣子呢。”
……
酉時,將夜。
北宮。
劉戰坐豐劉宏對面,悠閒地吃著案上的美食,端起酒爵,仰頭灌了下去,咂了咂嘴:“自己說說吧,為什麼這麼做。”劉戰從盧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斜西山,既然是要進宮敲打劉宏,劉戰就沒有回聽雨軒,直接帶著之前劉宏給的令牌去了皇宮。
劉宏脖子一縮,期期艾艾地說道:“什、什麼這、這麼做?封、封王的之事嗎?”
“別給我裝蒜,左豐難道沒有給你說嗎?”劉戰眉毛一挑,頗有些威脅的味道。
劉宏心中一緊,吞嚥了幾下口水,暗罵左豐:‘這狗奴才!出的什麼餿主意,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吧,狗東西,回頭看朕怎麼收拾你!這可怎麼辦?難道要承認嗎?完了,完了……”
“說話啊,是不是怕了?動歪心思的時候就應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劉戰雙眼微瞪,直視劉宏。
“弟、弟弟啊,這、這次是朕受了蠱惑,能不能……”劉宏額上滿是冷汗。
“是誰?左豐那小子吧。”
劉戰又端起一爵酒,一飲而盡。
“對,就是他!”劉宏咬牙切齒地說道,“來人啊,把左豐給朕叫來!”
“行了,別叫了,等我走了,你想怎麼收拾他都行,不用在我面前演戲。”劉戰瞪了一眼劉宏,有些不耐地說道,“對了,再給我上點酒,你這酒也太淡了,一點兒滋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