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廣宗城外。
遠處,旌旗獵獵、槍戟如林,漢軍整肅列隊、一片肅殺,如狩獵的猛虎一般,隨時準備向城中的黃巾軍發起致命攻擊;近處,人影穿梭、熱火朝天,密密麻麻的漢軍兵士如同辛勤勞作的工蟻一樣,有組織有紀律高效率地搬土運土壘山……
城內,黃巾漢子們焦躁不安、人心浮動,黃巾軍的頭頭腦腦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又毫無對策。城外,漢軍兵士們的陣陣“嘿呦”“嘿呦”吆喝聲,就像死神索命的魔音,時刻攪動著黃巾漢子們的靈魂,攪得黃巾漢子們心神不寧、食不甘味,如同時刻在死亡線上遊走。
從遠處看,高高的北城牆下,一座新鮮出爐的土山拔地而起,隨著漢軍兵士整齊有序的高喊,土山不斷地向上“生長”著,大有超越城牆、漫牆而入的趨勢。
土山背離城牆的一面,壕溝綿延數百步,曲曲折折、彎彎繞繞地直抵一處小型的湖泊般大小的深坑。壕溝距離土山較近的一端,覆蓋著木板和枯草,可以有效抵擋城中拋射而出的陣陣箭雨……
漢軍兵士們從深坑出發,扛著麻袋、推著獨輪車穿越壕溝,沿著土山背面迤邐而上,將麻袋推向土山正面,把用獨輪車運送的土倒在土山背面。他們分工明確,秩序井然,運轉高效。
漢軍就這麼大張旗鼓地在城外修建土山,目的再也明顯不過了,就是要透過土山攻入城中。可是,面對如此陽謀,城裡的黃巾軍卻是一籌莫展,他們既不敢出城阻撓,那樣的話,無疑和開城投降差不多——他們根本就不能與這股漢軍硬悍,他們也不能對漢軍的挑釁行為視而不見——人家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撅你臉了,要是沒有一點兒反應,那豈不是太跌份兒了!
況且,堂堂天公將軍、大賢良師還在城中呢!
這,無疑關係到黃巾軍的臉面!關係到天公將軍、大賢良師的臉面!
於是,依據當時的條件,黃巾軍也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那就是,站在城頭上向外拋射箭羽,以示抵抗。
可是,讓黃巾軍比較鬱悶的是,人家漢軍早就做好了防備,土山上,漢軍兵士根本就不露頭,一箭之地內的壕溝上居然有防護!這種情況下,黃巾軍無論怎麼瘋狂射擊,都不能傷及漢軍兵士分毫。
時間長了,黃巾漢子們也皮了,雖然還會隔三差五地向城外射擊,卻只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的形式罷了。
這可事關天公將軍、大賢良師的臉面,事關八州黃巾軍的臉面!
所以,箭雨不能停!
就這樣,土山在黃巾軍的恐懼與無奈的掙扎中拔地而起,相信很快就可投入使用。
漢軍忙碌的同時,劉戰也沒閒著,額,不對,應該說是飛虎營也沒閒著。
不遠處,戲志才正拿著一塊絹布,指揮著一群飛虎營兵士趕製攻城車、投石車及雲梯。
而劉戰則悠閒地躺在草地,哼著小曲,曬著太陽……
哎呀——也不知道那幾個小美人兒在洛陽怎麼樣了,有沒有想我?
要是能發個VX或者連個影片,該多好啊!
話說,出來有段日子了,還真有點想她們幾個了……
劉戰抬頭看天,一陣胡思亂想……
……
城中,剛剛服用過“續命丹”的張角,精神大震,面色微微有些紅潤,衝外面招呼了一聲:“來呀!送本天公將軍前往祭壇。”
須臾,八名彪形大漢將一木質肩輿置於門口,又將張角緩緩地扶到輿上,抬著張角緩緩地往祭壇而去。
不一會兒的工夫,張角出現在祭壇附近。
祭壇下面的近萬名黃巾漢子全都跪伏於地,齊聲高呼:
“黃天護佑!”
“大賢良師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