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騰地竄到盧植面前,急不可耐地打斷盧植的話:“劉戰公子現在何處,快引朕過去。”
盧植一禮:“已在偏殿等候。”
劉宏不禁對劉戰會占卜之術深信不疑——朕剛想起他,他就來了,當真是料事如神!
“好,朕現在就去。”劉宏也不理會殿中百官,徑直往偏殿跑去。
來到偏殿,劉宏見劉戰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殿中品著熱茶,一副怡然愜意的模樣,劉宏趕緊跑上前去,朝劉戰一揖:“弟弟……哦,不,先生,快快救救朕,救救大漢。”
劉戰也不起身,抬手往旁邊一指,微微一笑:“陛下,請坐,不必緊張,那張角不過是一跳梁角色,不必如此害怕。”
劉宏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惴惴不安地坐在了劉戰的對面:“先生能來,朕心甚安,不知先生有何妙計,可保大漢河山?”
“來,陛下,先喝茶。這皇宮裡的茶還真不賴。”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看著劉宏。
劉宏也是聰明之人,當即說道:“先生如果喜歡,朕就派人給先生多送些過去。”
劉戰微微一笑:“算了,本公子算不得儒雅之人,還是不要浪費陛下的好茶了。”
劉宏:“……”他思忖片刻,一咬牙,說道,“朕在弋陽有一處茶山,專產毛峰,名曰‘弋陽毛峰’,比起先生杯中之茶勝過千倍。”
“哦——弋陽郡?”劉戰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劉宏,心中暗道:弋陽不就是後來的信陽附近嗎!這“戈陽毛峰”,該不會是信陽毛尖吧,這次真是賺大了。
劉宏:“朕就把這茶山送與先生,如何?”
“好吧,既然陛下這麼有誠意,那本公子收下了。”
“……”劉宏嘴上不好說,心裡卻說:送茶你不要,送茶山你卻答應得這麼爽快,真是比朕還貪心,不過,話說回來,真不愧是朕的弟弟,與朕一脈相承的貪心。
劉戰見劉宏一陣肉疼的模樣,隨即轉移話題,淡淡道:“陛下,此次應對黃巾賊眾,當發精兵分三路出擊,鎮壓各地反賊,還要留守精兵拱衛京師。”
劉宏面色一喜,趕緊問道:“哪三路?”
劉戰故作深沉,沉吟片刻,說道:“盧植世伯率北軍五校將士負責北方戰線,圍殺張角主力;皇甫嵩及朱儁各領一軍,控制五校、三河騎士及剛募來的精兵勇士共四萬多人,分別討伐潁川、南陽一帶的黃巾軍。”
劉宏聽劉戰說得頭頭是道,連忙用心記下,又問道:“那何人能拱衛京師呢?”
“何進可當此任,可任何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于都亭,整點武器,鎮守京師。”
劉宏聽劉戰讓何進守衛京師,不禁暗暗佩服劉戰的明察秋毫——劉宏最近頗為親近何氏一族,他拱手一禮:“先生所慮周全,朕全記下了。”
“還有,為了以防萬一,當自函谷關、大谷、廣城、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關口,設定都尉駐防;另外,陛下要即刻下詔各地嚴防,命各州郡訓練士兵、整點武器、召集義軍。”
“先生的計策聽著就很靠譜,就按先生的意思辦!”劉宏聽了劉戰話,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渾身輕鬆了不少,臉色微微有些紅潤起來。
大致方略說完之後,劉戰又在細枝末節上向劉宏進行了詳細的解釋,一切交待完畢,劉戰忽然想起一事,說道:“如果有人諫言解除黨禁,陛下當如何?”
劉宏想也沒想,當即答道:“當然不準。”
劉戰哈哈一笑:“陛下何其糊塗也!”
劉宏有些摸不著頭腦,一臉的疑惑:“請先生解惑。”
“當此時候,如果黨人與反賊合謀,陛下以為後果如何?”
劉宏眨了眨眼,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其中關節,愣愣地問道:“這些黨人對朕的張父常有加害之心,如果解除黨禁,張父等人將會再次被黨人所謀,這不是朕願意看到的。”
“糊塗!”
劉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