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莽帶著一行人從蔡邕府上回到客棧,把衛仲道叫到面前:“道兒,以後不要再想蔡家那丫頭了,她已是生死難料了。”
一句話聽得衛仲道一愣,他完全無法接受自己娶不了蔡琰這個說法。衛仲道瞪著眼睛,直眉楞眼地說道:“孩兒就是想娶她!爹,這到底怎麼回事,突然就說她生死難料?”
衛莽本來就壓了一肚子的邪火,被衛仲道這麼一問,胸中的怒火直接噴薄而出,大吼道:“你衝老夫瞪什麼眼,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爹了!你看看你那目無尊長的樣子,都是你娘從小把你給慣的。”
衛仲道被訓得氣勢一矮,弱弱地應道:“孩兒知錯了,爹爹息怒,孩兒只是一時情急,還請爹爹莫怪。”
衛莽一擺手,淡淡地道:“罷了,爹也是被蔡邕給氣糊塗了,爹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來,道兒,我們父子坐下敘話。”話音甫落,衛莽一屁股坐了下來,抬手示意衛仲道於旁邊就座。衛莽嘴裡說著衛仲道是被他娘給慣壞的,其實衛莽才是慣壞衛仲道罪魁禍首。衛仲道一句勸慰的話就把衛莽的怒火全都給澆滅了,一點兒火星都不剩。
衛仲道來到衛莽身邊:“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您出面也不好使嗎?那蔡邕敢駁了您老的面子嗎?!”
“他敢!”衛莽輕蔑一笑,繼而顧盼自雄地說,“道兒,你說我們衛家為何要娶那小小蔡邕的女兒呢?有那麼多世族大家的千金等著入我衛家之門呢!此事是爹思慮不周啊。”
見自己的便宜老爹避重就輕,衛仲道不死心地問道:“爹,孩兒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親兒子,衛莽沒有了一點脾氣,這要是換了旁人,他一準兒會暴跳如雷,只見衛莽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蔡家丫頭被山賊綁走了。”在蔡邕府上時,衛莽一聽要自己出錢贖人,嚇得就像老鼠見了貓,哪裡顧得上多想,直接就認定是山賊把人綁走了,也沒有考慮事情的真偽。
衛仲道騰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絲毫沒有一點氣血不足的樣子:“啊?!是那裡的山賊如此大膽?”
“你跟著起什麼哄?山賊要贖金五千萬錢,這門親事不划算。”
“爹,五千萬,我們出的起啊,對我們衛家來說,這算一得什麼。”
“你小子懂什麼!真是敗家的玩意兒!”
看著急眼的衛莽,衛仲道一下明白了,一定是自己這個便宜老爹捨不得出錢才改主意的,什麼人家配不上我們,那根本就是藉口。他這樣想著,漸漸放棄了娶蔡琰的想法,默默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衛莽看了一眼衛仲道,以為兒子和自己一樣是覺得這門親事不划算,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衛莽悠悠說道:“道兒,你還未成年,娶妻之事不必著急,過些日子,爹給你謀一門好親事,從世家之女中給吾兒選一名賢妻,如何?”
其實,衛仲道對蔡琰也沒有什麼感情,他只是覺得大家爭搶的東西必然是好的,從小驕縱的他自然而然地就認為蔡琰非他不能娶,聽說蔡琰落難,老爹又不肯出錢,他也就斷了娶蔡琰的心思。
聽到衛莽的話,衛仲道想也沒想就說道:“孩兒一切聽從爹爹安排。”
……
蔡邕府中。
盧植拉著蔡邕的衣袖,劈頭蓋臉地問道:“伯喈,衛莽那老兒怎麼就走了呢?我正為這事犯愁呢。”
蔡邕微微一笑,賣起了關子:“子幹兄,這個不可詳說,邕自有妙計,呵呵……”
“那你說說那老小子還會再來生事嗎?”
蔡邕篤定地說道:“定然不會!他現在是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會自己尋上門來啊,哈哈……”說完暢快地撫須而笑。
見蔡邕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盧植頓時放心了不少,追問道:“伯喈,別賣關子了,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呵呵……子幹兄,這一切,可都是琰兒的主意……”
於是,蔡邕就把事情的始末詳細地講了一遍。
聽完蔡邕的話,盧植一肚子火:“這老匹夫為老不尊,倚老賣老,真是豈有此理!”
“唉!是啊,可是我等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啊。”
盧植話峰一轉:“不過,琰兒真是不簡單哪,略施小計就把那老小子給整走了,哈哈……真是痛快!”
“哈哈,子幹兄,今日不如暢飲不番,如何?這兩天我都快被衛莽那老兒給煩死了……”
“好,伯喈此言正合我意!”
二人邊說邊往正廳走去……
……
洛陽城外。
面對撲面而來的箭矢,劉戰波瀾不驚,飛快地揮舞著環首刀,舞出了一面密不透風的刀牆。
一陣叮叮噹噹的響動之後,箭矢全被打落在地。
只見劉戰飛速向前,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如炮彈一般向黑衣人掠去。劉戰本可以縱身一躍輕鬆躲開風馳電掣的箭矢,可他不能,因為二女還在身後的馬車之中,如果躲開的話,箭矢就會射向馬車,劉戰可不願自己的兩位美嬌娘面臨此等風險。
見劉戰飛掠而來,眾黑衣人微微一頓,似乎沒有料到劉戰僅僅一個人還敢以攻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