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源雨澤?”
周乾聽到這四個字後疑惑不解,因為他沒有聽過,就算在典籍上也是沒有見到過,世間大澤有很多,北域也有許多大澤,然而就是這火源雨澤,周乾沒有聽說過。
而更讓周乾不解的是,大澤是水聚成,為何卻要帶有火字,這明顯是矛盾的。
“也難怪,火源雨澤是其最開始的名字,除了幾大王境知曉它的隱秘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方大澤的來源。”
神隱走在大澤邊,淡淡開口,腳印越來越沉,一時間形成了兩道整齊的長線。
周乾想聽邋遢老頭講述這方大澤的故事,也就踩著神隱所踏的腳印,跟了上去。
神隱腳步漸漸放緩,目光轉到這方大澤之上,面色凝重,而後他便感慨萬千。
“這方土地原來不是一方大澤,而是座山峰,這山峰名為望雲峰,因為在山上有著一莊寺廟,望雲寺!這望雲寺在北域極負盛名,雖是凡俗之廟,卻出了一個絕世之人,那人似乎生來與佛法有緣,三歲有佛光護體,七歲誦經唸佛,十歲便能講道,普度佛法,十五歲時變成了望雲寺最年輕的首座,而後代表佛道下山,傳揚佛法。
可他畢竟自幼在寺中成長,雖有佛經理道,可也難敵情之一字,原本他傳播佛法普度眾生,是受人敬仰的得道之人,可就在一次傳播佛法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女子,這也是他命運的轉折。
在一片山林中,那女子身受重傷,衣衫襤褸,露出一片雪白,他本著救世之心,來到女子身前,將袈裟取下,給其遮擋,然後為她療傷,那女子眉清目秀,雖受了傷,臉色蒼白,但卻依舊有著動人的美。
或許就是一眼,情之即生,他為那女子療傷之時,雖然口中佛經浩蕩,但其內心已然有了情,這在佛道一途,便是大惡。
而那女子,本就是情竇初開,又在最無助的時候,見到了他,心中感激萬分,雖然有些害怕,但卻沒有牴觸之意,目中盡是嬌羞姿態,就和樣,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有時莫名的對視一眼,然後紛紛側目,至此之後,他為她療傷。
久而久之,這兩人便有了情愫,或許兩個人在一起久了,莫名的就有了情,感覺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如同閃電一般,剎那而至,有時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它就已然存在。
可他雖有情,但卻深受佛法薰陶,一時間要讓他放棄佛道真正入世,無疑是要逆了他的道,毀了其本心,所以他遲疑,而這一遲疑,就是三年!
這三年中他就住在山間的所造的茅草屋中,於那女子一同住,但卻從未越雷池一步,他心中有情,但也有佛。
也就是某一天,他下山講經頌道之時,那山間突然雷雨大作,狂風呼嘯,山石抖落,更有閃電從天而降,擊毀林木。
他看到蒼穹之變後,旋即飛馳去山林,來到了茅草屋前,看到了他一生都難以忘記的畫面,
那女子此刻半跪在地上,口中喋血,面色蒼白,右手袖袍空蕩,滲出血跡,更為讓他震驚的是那女子的身後,赫然有一條白色的尾巴,此刻也染血,透著死氣。
她,是妖!
他此刻才明白為何女子會受傷,而且難以痊癒,因為那是天劫之力,凡俗藥石根本不可醫治,這三年都是以佛法為其療傷,可沒想到他動情的女子竟然是妖!
佛道與妖,本就是兩個世界,甚至是宿敵,妖以,佛以普度。要是以往,他早就會除妖,可此刻,他看著正在遭受天劫的女子,心中悲痛莫名,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救,那是與天劫相抗,他此生不可成佛,如果不救,他心難安,會有心結,此世可能都逃脫不了陰影。
他心裡糾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天上的劫雲已然降臨,黑雲壓峰,似乎能將整片山林都摧毀。
‘你走吧,不用管我,我躲過天劫,已然多活了三年,這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而我,本就該死!’
那女子一聲輕嘆,而後又咳出一口鮮血,面色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