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嶽點起根菸,對何繽說:“我怎麼覺得,劉醫師似乎得罪了什麼厲害的角色了,到底他被綁架,和我們的案子有沒有關係呢?為什麼那些人一定要針對他。我們來推理一下:退一萬步來講,劉醫師只是一個受僱於我們的人,無論怎樣,都不會跟我們原來案子裡的人有任何的關係,或者是仇怨,如果說,為了要拿到他手頭上收集到的證據,那麼上次已經拿了啊,而這次,為什麼還要綁架他呢?他這個人還有什麼價值呢?可能性分析:一是他有仇家,二是他還有更重要的證據沒有上交給那些人,三是他前段時間暗中還在指揮調查,而有人不想他繼續調查!”高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有道理……不過,剛才那個小夥子不是說,劉醫師一直沒聯絡他,也沒有暗中指揮他們繼續調查嗎?”何繽問。
“是啊,剛才他是這麼說的。”阿沁也說。
“我覺得他剛才是在撒謊。”高嶽抿著嘴說。
“撒謊?他這麼慌亂,還能撒謊?”阿沁很奇怪。
“對。你們學過心理學嗎?其實不難,仔細觀察一下,就能知道他是否撒謊了,百分百準確。”高嶽吸了口煙。
“那你說來聽聽。”何繽問。
“一般來說,當受到指責時,受委屈的人更多的時候會處於攻勢,而心裡有愧的人通常會採取守勢。也就是說,說謊的人,和沒有說謊的人,回答問題是不一樣的。”高嶽熄滅了手中的煙火。
“我不是很懂啊……”阿沁看著高嶽。
高嶽重新點起一根菸。
“這樣跟你說吧,比如你在一個電腦店裡當客服,一位顧客拿來一臺壞的印表機,說是前幾天剛買的,要求退換。他提供了所有的重要票據,而且印表機被端正地放在原包裝盒子裡。透過檢查,你發現了一個易拆卸的零件沒了。這個零件很貴,而且只要沒有它,機器就不能運轉,這也是這臺印表機不能正常工作的原因。當你把原因告訴顧客時,可能會得到兩種回答:
回答一:我從來沒有拆過那個零件。我買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子。回答二:什麼?你們賣給我的印表機缺零件?我為了啟動它還花費了整整兩個小時! 阿沁,你現在可以看到這有多管用了吧,如果這位顧客給出第二個回答,那他一定是被惹怒了,壓根不會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懷疑。我們從第一個回答當中可以得知:這位顧客沒有為了讓印表機正常工作而付出努力,因為是他親自把零件卸掉的。他沒有理由生氣,反而是會疑神疑鬼,生怕自己會被懷疑……”
“對啊,證明第一種回答的那個人,肯定是撒謊了。”阿沁馬上說。
“有道理,剛才我記得大哥你惡狠狠地質問了他一個問題,他好像沒有任何的激動情緒,反而是怏怏地說了一句什麼我們也不想的啊,反正就是突然間就發生了,自己也很費解之類的話!……明顯是在防守,對,很可能是在說謊呢。”何繽也恍然大悟。
“如果他真的是說謊,那麼,劉醫師就是在暗中指揮調查,剛才你說的三種猜測,第二跟第三種的可能性就最大了!”何繽繼續說。
“對,劉醫師不可能是被仇人抓了,他肯定是掌握了更重要的證據,或者別人不想他繼續調查,之前的事情,只是個警告,現在來真的了!”高嶽大聲地說。
“那麼說,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唐律師了。因為,曉詠已經變成傻子了,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唯有唐律師這條路了。”何繽說。
阿沁大力拍了他一下,罵了起來:“你才變成傻子了!”
“好啦,好啦……傻子也不更好嗎?傻人有傻福呢。哪像我……”何繽苦笑起來。
“不過,大哥,你還真要和曉詠好好的當面談一次!看看他的真實情況是怎樣的,或許,他也有可能是裝瘋賣傻呢!”何繽看著高嶽說。
此言一出,高嶽和阿沁心裡同時一驚。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高嶽說。
何繽和阿沁點點頭。
何繽叫了代駕,幾分鐘就到了。他說順便送阿沁回去,阿沁沒有同意,自己打車先走了。何繽搖搖頭,苦笑著跟高嶽告辭。
高嶽慢慢地走向小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