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嶽送阿沁回去。
“監視居住最長是半年?”高嶽邊開車,再次問阿沁。
“是的。”阿沁回答。
“那麼曉詠要裝傻半年?”高嶽感慨著。
“哥,應該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吧?你腦子好用,想一想啊。”阿沁很擔憂。
“好,晚點我打電話給何繽,叫他過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還有,劉醫師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了?我也要問問他。”高嶽回答。
“唉……”阿沁嘆著氣,木然地看著窗外的車流。
路上很塞車,高嶽放了點音樂。
收音機裡播放的,竟然是那首《從前慢》。
許久沒有聽這首歌了。高嶽聽到那個旋律,就想起了韓冰。
過了幾個路口,歌唱完了,高嶽回頭看了阿沁一眼,發現她已經滿臉淚水。
唉……可憐的人啊。
到了阿沁的住處,高嶽吩咐了幾句。看著阿沁的背影,高嶽又一陣的心酸。
你不會為同一個笑話笑了一遍又一遍,但你為什麼一直為同一個人哭了一次又一次——高嶽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這句話。
高嶽打了電話給何繽,他覺得,還是要跟他講一下,特別是曉詠有可能裝傻的情況下。
何繽聽到曉詠變成了傻子,覺得不可思議。他甚至有點想笑出聲來,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覺得荒唐。
高嶽問他什麼時候有空過來一下,順便說一下劉醫師的情況。
何繽馬上說,他正好在周邊辦事,估計一個小時之後就可以到。
高嶽說,那你晚點過來一起吃宵夜。
何繽連忙答應。
小區對面的大排檔。
這裡依然熱鬧非凡,小販比原來更多了,燒烤的香氣越來越濃厚。
何繽帶來一瓶好酒來,剛開啟,就聞到了獨特的香氣。
“這可是三十年的陳釀了,市場價,貴著呢。”何繽說。
“這麼貴,你捨得在這種地方喝?”高嶽笑了笑。
“嘻嘻……跟大哥您喝酒,還挑什麼地方?只要你喜歡,怎麼喝都行!”何繽大聲說。
高嶽看著他豪爽的樣子,忽然想到:這個兄弟啊,相識相交這麼多年了,可以說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了,為什麼要懷疑他呢?
何繽倒滿兩杯,遞了一杯給高嶽。
“大哥,我們幹了!”
“還沒上菜呢,先喝?”高嶽說。
“這叫白切。我們以前當兵的時候,不是經常這麼幹嘛?”何繽大笑。
“你今天是做成大生意了嗎?這麼開心?”高嶽問。
“沒有啊。心情好就是心情好,還需要理由嗎。”何繽笑了。
高嶽心裡想:這傢伙,肯定是聽到曉詠變成傻子這個訊息,高興壞了。
他舉起酒杯說:“好吧,既然兄弟你這麼熱情高漲,我也陪你好好喝……好久沒有喝酒了……來,我們幹了!”
何繽喝完,忽然嬉笑起來。
“你又笑什麼?”高嶽奇怪地問。
“大哥,你這麼久沒有喝酒?我才不信呢,在越南跟韓冰姐,不知道喝了多少次了吧?”何繽大笑。
“哦哦,喝了一次紅酒,我都快忘了。”高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