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嶽繼續在分析著疑點。
“既然他說一直被蒙著臉,很明顯,就是他們不讓他知道身份,可是,聞警官為什麼會公開自己的樣子來找我呢?還說了劉醫師被抓的訊息,這兩種行徑,前後矛盾。”高嶽輕輕地吐出一口煙。
何繽和阿沁點點頭。
“哥,你小時候看那麼多的偵探書,起到作用了!”阿沁說。
“那……劉醫師的話不可信,到底誰的話才可信呢?這些證據和線索,到底去了誰的手裡呢?”何繽滿臉疑惑。
“天知道。”高嶽咬咬牙,露出堅毅的神色。
過了一會,他再點起一根菸。慢慢地對他們說:“你們聽過一個旅行家走到一個交叉口的故事沒有?”
“沒有啊。跟劉醫師有什麼關係?”他們問。
“你們先聽一聽吧,然後就能自己分析出劉醫師的行為,到底是可信還是不可信。”高嶽說。
“好吧,快說快說。”阿沁催他。
“一位旅行家,走到一個交叉口,一條路是通往說謊村的,在這個村子裡人人都說謊,而另一條路通向的村子裡,人人都講實話。岔路口中間站著一個人,根本無法分辨他到底是哪個村子的。這位旅行家想到實話村去經商,就走近了這個人,然後問了一個問題。根據這個人的回答,旅行家就知道該怎麼走了。他問了什麼呢?你們想一想。”高嶽問。
阿沁用手託著腮拼命在想。何繽也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許久,他們都搖了搖頭。
“好吧,告訴你們吧。旅行家問那個人:‘哪條路通向你們的村子?’這個人指向哪條路,旅行家就走哪條路。因為,無論這個人講的是實話還在說謊,他指出的那條路始終是通向實話村的路。懂了嗎?”高嶽看著他們。
阿沁一臉疑惑,她還沒有搞懂。
何繽想了一會,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同樣,劉醫師的問題,我想,大家心裡,也應該都有答案了吧?”高嶽看著他們,深深地吸了口煙。
何繽點點頭。阿沁卻一臉蒙圈。
“那到底劉醫師的話,是可信還是不可信?”阿沁追問。
“自己領會吧。”高嶽熄滅煙火,站了起來,準備走。
高嶽開車回去。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路上比較冷清。冬日的夜晚,給人一種莫名的蕭瑟感。
高嶽開啟音樂,電臺正在播放一首很老的歌:《一生何求》。
熟悉的旋律,加上那位故人的深情演唱,讓高嶽忽然心生幾份傷感。
回到小區。他點起一根菸,自己一個人慢慢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那個涼亭。
高嶽坐下了,沉思起來。
他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有一個特點:在真相快要浮出水面的重要時刻,總有一股力量,讓希望瞬間破滅,讓真相重歸黑暗的水底。這股力量到底來自哪裡呢?如此強大?
他深深地吐出一大串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