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顧猛的樣貌和體格,老蔡又忍不住偷笑,顧猛長得比張飛還猛,怎麼會是文曲星下凡?武曲星君還差不多!
難道文曲星君下錯了凡,搶了武曲星君的位置?
呵呵!
“蔡老師,今兒個遇到了什麼好事啊,笑眯眯,不會是撿錢了吧?”
萬春他娘看到老蔡笑得像個傻子,便開起了玩笑。
老蔡連忙合上了嘴,禮貌地招呼道:“萬嬸子在忙呢!”
萬春不在家,街邊上的小賣鋪就交給老孃守著。
萬春他娘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忙,收拾了一下貨架,蔡老師這是去哪裡,怎麼不騎車?”
“去顧猛家,沒多遠!”
“顧猛?”
萬春他娘頓時來了精神,“蔡老師,你現在去可找不到人啊!”
“哦,他不在家嗎?”
“蔡老師你還不知道呢?”
萬春他娘滿臉紅光,拍著手大聲地說:“顧猛那小子不學好,小小年紀就搞投機倒把,昨天被鎮上派出所抓起來了!”
“抓...你開玩笑吧?!”
老蔡沒有眼鏡,不然就能上演一場大跌眼鏡的把戲。
“哎呀,蔡老師,誰跟你開玩笑了,昨天這事鬧得可大了,鎮上人都知道...”
萬春他娘布啦啦地說了一大通,旁邊的幾個婦女聽到了,也自覺加入進來,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
什麼囤天麻、趙家小子、橋斷了、車翻了、報應啦、顧家的新媳婦真漂亮...
新聞元素太多,就像是一塊塊板磚,從樓上落下,哐哐哐,砸在他的大腦門上,老蔡聽得是頭昏腦漲,耳鳴目眩,這些訊息的震撼力不比剛才被兩塊餡餅砸中的小。
可打死他也不敢相信綠嶺中學新鮮出爐的熱辣市狀元居然在看守所裡蹲單間。
他告別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向河對岸跑去,他要親自驗證一下。
走到河邊上才想起那群女人的話,昨天橋斷了,石橋殘跡上架著兩根木頭,暫時充當木橋。
他小心翼翼地過了橋。
顧家的院門緊鎖著。
他又向顧猛鄰居劉家人打聽。
一切都是真的!
狀元坐大牢了!
“這還得了!”
老校長張文政也不住在鎮上,不知道顧猛家發生的事,聽到老蔡回報,拍著桌子喝道:“為了一噸天麻就抓人,誰給他們的權力?現在都改革開放了,可不比往年!”
“校長,這事咋辦?”
老蔡弱弱地問道,他不太懂法律量刑的尺度,也不知道投機倒把算不算重罪,只是他在回來的路上仔細地想過了,無論如何,顧猛這個學生學校都要保下來。
出了一個狀元,不僅是老師的成績,學校的成績,也是鎮政府的政績,更是縣政府的政績。
顧猛的事,事關很多人前途。
一噸天麻?
哼哼,除非‘天’字去了頭。
一旦去頭,萬事皆休。
沒有去頭,一切好說!
“走,找袁書記講理去!我還不信了,一個市狀元他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