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聽到了年茂學的這番話之後,內心像是受到了一萬點的打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之前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親弟弟,竟然會這樣豪不留情面的直接說她。
這讓她的心靈很難以接受,她身體裡的力氣好像一下子就被抽乾了一樣,癱軟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她直直的看著年茂學,半天才緩過氣來,指著年茂學說道:“原來我一直在你心裡都是這個樣子的?”
“那你以為呢?難道這麼多年你為年家做過了什麼貢獻麼?”年茂學並沒有要給年氏留下半分情面的意思。
年氏真的順著年茂學的話去仔細的思考了一下。
確實,這麼多年來,她並沒有給年家做過什麼好事,好像一直都是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並要所有人都對她畢恭畢敬的樣子。
如果有人不順從她的意思,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那個和她對著幹的人不好過,比如給人家塞小妾!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年丞相的生活了!對不起!”年氏眼中含著淚,臉上閃過一絲憂傷、悔恨、無奈。
年茂學微微側身,不再看年氏一眼。
雖然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可能重了一些,但礙於面子,他也不想再跟年氏說些什麼。
他也想著趁著這次機會,讓年氏知道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插手了,有很多事情是她根本就管不了的!
年氏看著十分冰冷的,判若兩人的年茂學,忍不住留下了淚水,她滿眼傷心,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多逗留了,鼓足勇氣,讓自己重新站了起來。
“放心,日後我不會再麻煩你任何的事情,告辭!”
年氏好像用全身的力氣,將這句話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年茂學聽到這番話,心裡為之一震,剛想說什麼,聽到了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就繼續裝作很冷酷的樣子,站在那裡。
跑過來的是豔菱,其實她一直在院子外面守著,隨時等待著年氏的出來。
雖然她聽不到年氏和年茂學之間都說了些什麼,但當看到年氏帶著失落的表情走出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
她上前攙扶住年氏,輕聲說道:“夫人,您怎麼了?”
年氏好像沒有聽到豔菱的聲音,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只是輕輕的對著豔菱擺了擺手,示意沒有事情。
兩人一路無言,離開了丞相府。
年氏回到將軍府之後,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傷心了很久。
她自認為放眼整個京城,或者說是整個大梁國,都沒有一個女子可以有她這種優越感。
母家勢力強大,親弟弟是當朝丞相,親妹妹是當朝的皇太后,親外甥是當今的皇上。
無論她走到哪裡,參加什麼樣的場合,誰敢不都要給她幾分面子?
甚至有的人都對她溜鬚拍馬,讓她好不快活。
她也一直引以為傲!
如今來看,原來那些人之所以對她如此高看,原來真的僅僅是因為她的母家而已,根本就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又或者說,那些人之所以都如此待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是孟尚的妻子,當今大將軍的正房夫人罷了。
年氏瞬間感覺自己真的是太過渺小了。
如果沒有這些人的存在,她可能什麼也不是,她也確實如年丞相所說的那樣,並沒有什麼貢獻,都是沾了別人的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