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敲門聲很輕,但一直不停。
張遠放下手頭工作,輕手輕腳走到小店門口,透過店裡的監控探頭往外看,結果這一看他就吃了一驚。
在自由戰士門外,一身純白色的華麗禮服的白影正靠在門上,她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門,另一隻手則拿著一個小小的精緻酒瓶,時不時喝上一口,看她迷離的目光和紅通通的臉頰,顯然已經喝醉了。
在她身邊的地上,則擺著一把小巧玲瓏的電磁脈衝手槍,這是她的防身武器。
幾米外的街道上還停著一輛豪華懸浮飛車,飛車裡的行車電腦位置出現一處大大的焦痕,焦痕裡冒著青煙,所有電子元器件都毀了。
這顯然是電磁脈衝手槍乾的,目的也不難猜,白影應該是要毀了車內的電子定位系統。
大半夜的,街道上人不多,都是一些單身男人。這些人走過去的時候,目光緊緊盯著白影,尤其盯著低胸晚禮服外露的一片雪白胸脯,他們目光中已經顯出蠢蠢欲動的光芒,有幾個人已經停下了腳步。
這些人,要麼是落魄傭兵,要麼是流浪漢,要麼膽大包天,要麼一無所有,他要是再不把白影接近小店,以白影現在的狀態,等到第二天,她的骨頭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黑夜的達利蒙外城區,治安官數量是白天的三分之一,而且大都待在治安亭休息,在城市中的黑暗角落中,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無法言說的罪惡。
張遠雖然來這裡的時間才幾天,但對達利蒙的黑暗卻已經深有體會。
清晨的時候,城市的清潔機器人總能從角落裡掃出五具以上的殘破屍體,男屍女屍都有,屍體上的傷痕慘不忍睹,而這事根本就沒人管,這些清理出的屍體被隨意地往赤紅平原外一扔了事,過上幾個小時,這些屍體就會被平原上的那些食腐能量獸啃的骨頭渣都不剩。
他立即將店門開啟一半,走出去,要將喝的醉醺醺的白影拉進小店。
白影卻不配合:“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我沒醉,你放開我。”
張遠也不敢太用力,正拉扯著,一個渾身髒兮兮,散發著刺鼻餿臭的流浪漢一個箭步衝上來,扯住了白影禮服的裙角,他惡狠狠地盯著張遠,一雙眼睛就和餓狼一般。
“小鬼,這美人是我的,放開她!”
對這種人,張遠沒什麼好說的,前衝一步,用三分力揮出一拳,狠狠砸在這流浪漢臉上,‘砰’一聲悶響,這流浪漢被打的摔倒在地,咕嚕嚕地滾了出去。
即使被張遠如此重擊,這流浪漢依舊沒有放開白影的禮裙,‘嗤啦’一聲響,禮裙下襬被撕了一大塊,露出一對白細如瓷的小腿。
流浪漢扯過潔白裙襬,放在鼻子邊猛地吸一口氣,發出一聲迷醉的嘆息:“啊,高貴女人身上原來是這個味道,哈哈。”
他將裙襬往懷裡一塞,還想衝上來。
張遠已經撿起了地上的電磁脈衝手槍,‘嗡~’一聲充能,散發著深藍色電弧幽光的槍口直指流浪漢。
他冷聲道:“往前一步,我就開槍!”
說話時,他目光不僅盯著這個流浪漢,還不停掃視著不遠處三個蠢蠢欲動的落魄傭兵。
這三個傭兵的眼睛都經過廉價的夜視改裝,在黑暗環境下,他們的眼睛顯出幽綠色的光芒,看著就和三頭人形餓狼一般,他們手上也拿出了武器,是三把鐳射鐳射槍。
“嘿嘿,小鬼,我打賭你不敢開槍!”一個傭兵低笑道。
“把人放下,回你的店裡去,不要多管閒事。”
“我們就想試試內城女人的滋味而已,不會要她的命,你看她,大半夜喝成這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姑娘,或許她自己也會很享受呢。”說這話的傭兵已經將鐳射鐳射槍充能了,隨時可以發射。
這事就有點麻煩,張遠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只要他一個處理不好,今夜就有可能栽在這裡。
他精神高度專注,一手攬著身體直往下沉,還不斷在掙扎的白影,腦子飛速轉動,半秒後,他低聲道:“你們知道這女人身份嗎?她是城主女兒白影,刺血傭兵團的團長,就怕你們有命享受,沒命跑路!”
這話一出,三個落魄傭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有些猶豫,如果是一般大家族子弟,他們惹了就惹了,大不了事後跑路,宇宙這麼大,誰怕誰來?但達利蒙城主的女兒,這麻煩就有些大了,為了一夜享受就冒這樣的風險,這就不值了。
“你放屁,城主女兒怎麼會跑這裡來?”一個傭兵不信。
張遠指了指豪華轎車:“看那輛懸浮車,銘牌是AA1116,你們肯定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對吧?”
AA開頭的懸浮車,是城主專車的銘牌號碼開頭,這是達利蒙的常識。
三個傭兵也只是精蟲上腦而已,被張遠這麼一提醒,都是面面相覷,幾秒後,三人紛紛收起鐳射手槍,慢慢往後退去。
“小鬼,這小娘看來看上你了,你可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