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鎮是一個很小的地方,這裡總共只有幾百戶人家,鎮裡有一條河,人們傍水而居,一條窄窄的公路直通到頭。
簡一來過這裡一次,輕車熟路的很快就找到魚菲菲。
魚菲菲看到她,眼淚婆娑,張開雙臂便朝她撲了過來。
簡一安慰她,誰知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會哭得更加洶湧。
三層高的平房有些老舊,房子上方拉了條白帆上面寫著簡一看不懂的字元,房子兩米寬的捲簾門赫赫開啟,兩條白布從中間垂下來中間還掛了八卦鏡。
簡一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生平最怕的就是這些鬼鬼怪怪的東西,這八卦鏡照得她心裡發慌,好像只要一隻盯著裡面看,就能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一樣。
屋裡頭亮堂堂的,沒有棺材,也沒有死人。看來是已經下葬了。
魚菲菲頭埋在她的懷裡哭,“我奶奶重男輕女,我大伯一家貪財嗜賭,他們不但要訛我的錢,還要趕我走。”
魚菲菲口中所說的“錢”指的是賠償金,那賠償金一半給了奶奶,一半給了她,結果大伯一家也想要來分一杯羹,打起了她手中賠償金的主意,她奶奶重男輕女從來看她不順眼,魚菲菲沒了父母的庇護,只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簡一心疼,這丫頭看起來堅不可摧,實際上脆弱得輕輕一碰就會掉眼淚。
魚菲菲從簡一懷中抽出身來,漠視家裡這些所謂的親人,只覺得他們面目可憎,看起來讓人想吐.
26.有最崎嶇的峰巒成全過你我張狂
“菲菲,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這麼自私呢?我們一家三口窮得都快揭不開鍋蓋了,你給我們點怎麼了?”
魚大伯一臉油膩,缺了顆門牙,嘴說起話來就漏風,嘶啦嘶啦的讓人聽了難受。這人也是勢利的不行,眼見車上下來的兩個青年不一般,一看就知道是城裡富貴家庭出生的人,剛剛還指著魚菲菲的鼻子破口大罵,現在語氣倒客氣起來了。
這男的開的奧迪Q9,可是他苦大半輩子也苦不來的。
他讓老婆去搬來兩個凳子,請簡一和李硯安入座。
簡一和李硯安似沒聽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魚菲菲鄙視她這個兩面三刀的大伯父,嘴角勾起淡泊冷笑,“大伯你就這麼想要這比賠償金,為了你能得償所願,我詛咒你和我父母一樣因車禍而死。這賠償金可是有好多錢呢,夠大伯母和堂弟用大半輩子了,多餘的還可以拿去還賭債。多圓滿的結局啊。”
人被逼到極致真是什麼惡毒的話都說得出來,更何況狗急了還會跳牆呢。
“你……我撕爛你這張嘴。”魚大伯目眥盡裂,滿臉通紅,拿起腳邊的木頭板凳就往魚菲菲身上砸。
魚菲菲動作敏捷,往旁一挪,躲開了攻擊。那木頭板凳摔到地上,爛成兩半。
魚大伯鎮不住魚菲菲,年紀最大的老太婆只好出手鎮場。她薄唇沒有半點血色,眼神犀利無情。
“咱們魚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敗壞門風的賤骨頭,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分你大伯點錢,馬上收拾好東西從這個家滾出去。”
“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在這個家裡待著,這輩子遇上你們這樣的家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魚菲菲也不留情面,看到他們表情不爽,她心裡就爽。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做她的家人,她也不稀罕這樣的家人。
說完進門要去收拾行李。
“幹嘛呢?想收拾行李走人?你爸媽走的這幾天我我們一家子辛苦操勞了那麼多,總得給點辛苦錢吧。還有你奶奶養了你這個白眼狼二十多年了,你不拿點出來報答報答。”魚大伯抓住她不讓她走,走可以反正他就要錢。
一說這些魚菲菲更加來氣,她爸媽走的這幾天,他們辛苦操勞?好笑死了。是誰一天到晚裝病像只烏龜躲房間裡不出來的。她奶奶有養過她嗎?含辛茹苦將她拉扯大的是她的父母。他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面來和她要錢。
“放開。”魚菲菲近忽咆哮,她使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他,可她無論如何也掙不開。越是這樣,她越家掙扎,越加掙扎,他就箍得越緊。
“放開我。”魚菲菲氣血翻湧,只覺一口毒血堵在胸口,“到底想讓我怎樣?讓我去死嗎?我就算死也不會施捨你一分一毫。”
魚菲菲處於癲狂狀態,差一點就瘋了。
有拳頭如疾風從她耳邊擦過,魚菲菲只聽見“哎呦”一聲就躺到了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