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將那個電腦放在已經安裝好的架子上,他站在那裡看了一下螢幕上的留言,忽然惡劣地笑著說:“這麼多人線上呢,大家很喜歡這個遊戲呢。他們都誇你的身材好,還有人說只要我把你的衣服全脫掉的話,就要給我刷個遊艇。”
他幽幽地嘆氣:“我一向只知道你在江修遠眼裡很值錢,可不知道你的身材也值錢,大家都很激動啊,比我想象的要受歡迎。喲,這條留言有意思,上面說羅藝你敢動她,我就活剝了你。這個應該是江修遠吧,他好像很憤怒啊?哈哈哈哈!!他說要活剝了我,我真是好害怕呀。那就讓我再看看他的本事吧,他做事從來都很有把握,最喜歡給別人挖坑。希望我們結束之前,他能趕到這裡哦,要不然可就遺憾了。”
司輕羽痛苦而絕望,她艱難地閉上眼睛,羅藝精神錯亂瘋掉的樣子,已經讓她沒有任何指望了。他早就沒有了良知,沒有了人品道德,更加不會因為他們過去那點可憐的情意,而輕易放過她。
“我最最親愛的輕羽,咱們好歹相識了這麼多年,這樣的結局對你來說也不錯吧。想當初你辛苦賺錢,千里迢迢趕到國外見我,不就是想要和我上床嗎?現在我們機會又來了,咱們可以繼續呢。”
羅藝下流的話在耳邊,輕羽覺得噁心想吐,原來人真的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江修遠在半路上,就收到了羅藝發來的直播號,他開啟手機,當看見裡面的情形時,徹底心神俱裂。
輕羽幾乎赤身被鎖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臉上是絕望的淚水。整個人沒有了生機,像是破敗的娃娃。
而罪魁禍首的羅藝,正在得意洋洋地將這一切直播出去。
江修遠將油門踩到底,發瘋一樣地往前開。他的輕羽在被嚴重傷害,他一刻都不能再耽誤了。
方濟北坐在副駕駛上,輕聲說:“修遠,你冷靜一點,萬一出了車禍就完了。”
“我沒法冷靜,我怎麼能夠冷靜。輕羽要被羅藝糟蹋了,輕羽會死的。”江修遠失聲吼道,他從來都沒有這麼不淡定過。
“我知道,但是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冷靜,關心則亂。”
江修遠完全聽不進去,他將車開得風馳電掣。本來還要二十分鐘的車程,他愣是不到十分鐘就開到了目的地。
警察局裡也查出了羅藝直播的IP地址,他們直接上樓。
江修遠一腳將房門踢開,進門看見守在外面的兩個人。那兩個人正要上前攔住他們,方濟北手裡端著槍,厲聲喝道:“不許動,我是警察。”
那兩個人也不過是狗腿子,整幾個黑錢罷了,見警察來了,便立刻後退幾步,衝其中一個房間說:“老闆,警察來了。”
方濟北上前,那兩個人立刻識相地抱頭蹲在地上。
江修遠朝那間房子裡衝去,裡面羅藝跪坐在床上,正手忙腳亂地給渾身赤條的輕羽解手上的鎖鏈。
江修遠憤怒地揮拳,將羅藝揍倒在地上。他發瘋一樣地在羅藝身上捶打,拳拳到肉,甚至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直到方濟北處理了外面兩個人,進門看到江修遠幾乎快打死了羅藝。
“修遠,可以了。”方濟北緊緊拽著他的手臂,繼續說道:“有法律制裁他。但他不能死在你手裡,你先看看輕羽,羅藝交給我吧。”
聽到輕羽的名字,他才冷靜下來。他轉身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輕羽身上,將她抱在懷裡。她嘴巴里吐出鮮血來,人早就昏了過去。
“小羽,你醒醒,是我來了,我是江修遠。”他輕輕拍她的臉,而她毫無動靜。
“她怎麼了?”江修遠衝羅藝吼道,“我他麼問你,她怎麼了?”
羅藝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整張臉上都是血,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他裂開嘴臉,想要笑,又沒笑出來。他慢慢開口:“她咬舌了……她說就算死,也不會讓我碰她。”
“修遠,趕緊帶輕羽去醫院。”
江修遠立刻隨便給她套了衣服,手腳胡亂地抱著她出門。
輕羽的情況有些糟糕,她的嘴裡不斷滲出鮮血,已經陷入完全昏迷中。
江修遠一路闖了無數個紅燈,將她送進醫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輕羽並沒有江修遠想象的那麼嚴重,送來的還算及時。更重要的是,司輕羽並未咬到舌根,還有生機。
醫護人員在搶救室竭盡全力搶救輕羽,而很快趕過來的文予安,將事情瞭解了七七八八,他說口腔科的正在來的路上,他會來給輕羽做縫合手術,希望輕羽以後不會影響語言和味覺功能。
江修遠倚在搶救室外面的牆壁上,仍然有些後怕。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手不停地抖了起來。要是他再晚去一會兒,輕羽是不是就會死了?他好不容易在三十幾歲的年紀,愛上一個女人,並且娶回家當寶貝。要是她死了,他以後的人生恐怕就完了。
不知道經過了多長的時間,手術終於結束了。醫生出門,江修遠心急火燎地抓著醫生問:“怎麼樣?我老婆她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江修遠,他一身的血汙確實有些驚悚。醫生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他只是頓了幾秒,便說:“手術很成功,生命體徵穩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於會不會她的舌頭功能,後續還需要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