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遠將司輕羽接回家裡,她拎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她對未知的生活感到恐懼。
江修遠盯著她說:“你又不是沒有來過,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好像我能把你吃了似的。”
司輕羽緊張地吞了下口水,小聲說:“我沒有跟男人同居過,有點害怕是正常的。”
“你害怕什麼?我又不會動你。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你隨意一點。你要是這個樣子,以後日子長著呢,咱們還怎麼相處?”江修遠幽幽地說。
司輕羽心裡嘀咕,不是動不動她的問題。是和一個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她自己心裡彆扭。
江修遠見她還傻愣愣地站在那裡,走過去幫她提著行李箱,問:“你想要住哪個房間?主臥客房隨你選,我對你夠大度了吧。”
司輕羽喃喃地說:“就住我第一次住的那個房間吧。”
房子有什麼好選的,她也不能真把這兒當家。以後誰知道會過成什麼樣?
江修遠把她的行李箱送進房間,司輕羽也跟著過去。江修遠說:“你自己在這裡收拾吧,我就不幫忙了。”
司輕羽點點頭說了聲謝謝,江修遠走到門口又回頭問她:“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弄點東西吃?”
“不用了,我不餓。”司輕羽連連擺手,她不喜歡麻煩別人。
“那你收拾收拾早點休息,還有櫃子裡有給你準備的睡衣和衣服,都是全新的,你看看穿著合不合適。要是不合適,我讓人給你調換。”
司輕羽哦了一聲,又說:“謝謝你啊。”
江修遠沒有再說什麼,帶上門出去了。
司輕羽坐在又大又軟的床上,現在還有點不可思議。她結婚了,嫁給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現在又跟他住到了一起。這一切想起來,雲裡霧裡跟做夢似的,太不真實了。
她準備洗澡,去衣櫃前挑睡衣。開啟櫃子一看,好傢伙,裡面掛滿了衣服。還真是全新的,連吊牌都沒有摘,她順手翻了翻衣服上的吊牌,價格也是令人咂舌。
她從來沒有穿過這麼貴的衣服,平常買幾百的衣服,都要好好思考一番。這這些衣服的價格,幾乎是她穿過的十倍不止。
她站在櫃子前忍不住感嘆,要是江修遠喜歡女人,又能娶上自己喜歡的人,那這個女人一定會被寵壞吧。她這個樣子,竟然都能有這麼好的待遇。有錢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是很懂。
司輕羽隨手拿了一件相對保守的睡衣,畢竟孤男寡女的,就算他再不喜歡女人,她穿得太暴露了也不好。
她洗完澡換上睡衣,沒想到碼數還挺準,她穿著剛好合身。江修遠這個人,真是奇怪,明明覺得他不怎麼用心,卻偏偏想得又這麼體貼周到,讓人心裡舒坦。
司輕羽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有點認床,她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半夜,都給她翻餓了。肚子裡咕咕直叫喚,她難受得更加睡不著。
忍了半天,她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貼在門口,外面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響都沒有。江修遠一定睡了,她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去外面覓食。
她踮著腳輕輕地出了門,外面一片黑暗,一點燈光都沒有。憑藉她來時瞄了幾眼的記憶,她溜進廚房裡,慢慢開啟冰箱。
她在冰箱裡輕輕翻了翻,除了幾顆雞蛋,就只有兩根胡蘿蔔可以勉強充飢了。
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兩根胡蘿蔔也不錯了,她可沒有那麼挑食。她嘴巴里叼著一根,手裡握著一根,另外一隻手極其熟練地關上了冰箱門。
一轉身她幾乎魂飛魄散,眼前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瞪著骨碌碌的眼睛看著她。
她嚇得啊地一聲尖叫,嘴裡的胡蘿蔔掉落,準確地砸在了她的腳上。
她光著腳,胡蘿蔔雖然沒有多少分量,她還是覺得有點疼。於是她又是一陣驚呼,眼前的燈啪地亮了。
江修遠站在她面前,怒去沖沖地看著她:“你大半夜的鬼叫什麼那?想嚇死人是不是?”
司輕羽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嘟囔,明明是他裝神弄鬼的好不好?站在她身後也不出聲,跟個鬼似的,她才是要被嚇死的那個。
“我肚子餓了,餓得睡不著,所以出來找點東西吃。”司輕羽小聲說道。
“晚上我問你餓不餓?你說不餓。現在又要吃東西,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我那會兒真的不餓嘛,這會兒是真的餓。”司輕羽嘟囔道。
江修遠不滿地瞧著著她,她還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以後晚上多吃點,吃飽了。不要深更半夜地往外跑,悉悉索索的跟老鼠似的。”
司輕羽心裡腹誹,你才是老鼠呢,她已經很小心了。誰讓他睡覺這麼輕,她都沒發出什麼聲音,他就醒了。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雖然不高興他的態度,她還是誠懇地道歉。人在屋簷下嘛,這是他家裡,他當然有絕對的話語權。
江修遠盯著她又看了一會兒,看得她心裡發毛。有事就說,老這麼看著她做什麼?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不過是不小心吵醒他睡覺了嘛,至於生這麼大的氣?
“我沒給你準備拖鞋嗎?光著腳就往外跑,不像話。”
司輕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丫,無奈地說:“我不是怕吵醒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