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一出門,方濟北本來輕鬆的臉,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看來這件事的確嚴重,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撞你的人是故意的對不對?不是意外吧。”方濟北問。
郎帥點點頭說:“是我大意了,剛開始有人跟著我們的時候,我還懷疑了一下。但看到他們車上有攝像機,我就以為是狗仔,所以沒有當一回事。我還跟他們面對面說了幾句話,他們的表現也實在太像狗仔,所以我就被撞了。”
“你看清楚人長什麼樣子了嗎?”方濟北又問。
“沒有,我只看見是兩個人,他們都戴著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你們不知道,狗仔就愛這麼打扮。我當時真的是沒想太多,要不怎麼能著了道呢。你們可以去查一查車,不過我想應該也查不到什麼吧。”
方濟北低沉地嗯了一聲,說道:“車是報廢的,已經找到了,被扔到了荒郊野外,人早就不見了。所以根據車是什麼都查不到的,他們狡猾得很,不會讓我們輕易查到的。”
郎帥沉默片刻,問道:“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現在還不知掉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他們為什麼會知道你找過劉旺?局裡應該有人是幫兇,大概知道了我們之間的聯絡。你先把劉旺的口供給我,你不能再拿著了,萬一涉及到你的家人就不好了。”
“給你就是安全的嗎?其實放在大院挺好的,沒有陌生人能進得去。而且我相信,那個人再牛逼,也不敢動我爺爺吧。”郎帥不是膽小鬼,自然也不怕惹禍上身,何況是關於念念的事情,他更加不會怕。
“大院也不見得是安全的,那人要想進去,有的是法子。另外你爺爺已經知道這事了,我們也不敢瞞他呀,老爺子那麼聰明,昨天就覺得不對勁兒了。但是苦於沒有足夠的證據,你爺爺也不能輕易動那個人。所以一切小心為妙,你只管給我吧,不能再讓你涉險了。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兵,比你更懂得怎麼是安全的。”
郎帥點點頭說:“好吧,你跟念念去家裡拿吧。另外我現在這個樣子,可能沒辦法保護她,還是要麻煩你們。”
“跟我們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自己好好養傷,其他的都別管。”方濟北說道。
“還有,你們沒跟念念說這件事吧?”
他們三個彼此看了一眼,同時搖搖頭。江修遠忽然開口:“可她知道撞你的人是故意的,還是她告訴我們你被撞的經過。所以總得有什麼說辭,才能應付她。你也不能真把人家當傻子吧,隨便糊弄就會信。”
郎帥想了想說:“要不就說我以前在娛樂圈裡太狂了,得罪了一個對家,對家想要給我一個教訓,就找人故意撞我,並不是要殺我?念念應該能信吧,她沒有那麼多心眼。”
江修遠笑了起來:“不錯,你總算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太狂了。”
“我就是胡說的,你真相信了?我多自謙啊,我就是一個謙謙公子。”
他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蘇念念正好端著水壺進門,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畫面,不由得也會心一笑。
郎帥看見念念就肉麻十足地喊寶寶,方濟北他們搖搖頭,再也看不下去,切了一聲轉身離開。
他們三個一離開,郎帥立即化身嬌弱寶寶,哼哼唧唧地直叫喚。
蘇念念心疼他,知道他疼痛難忍,抱著他的臉不停地親他,希望能緩解一下他的疼痛。
郎帥得意地享受其中,身體是疼的,心裡可是美的冒泡。沒有受傷的右手,已經緩緩地撫上她的腰,又是揉又是捏的。蘇念念現在可是任由他怎麼高興怎麼來,絲毫也不拒絕,溫和得像一直小貓,就差拱在他懷裡喵喵叫喚了。
郎帥得意洋洋地說:“寶寶,你再叫我的名字。”
蘇念念搖著頭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緩慢開口:“不,難聽。”
郎帥皺皺眉,說道:“哪裡難聽了,你不知道有多悅耳,比音樂會還好聽。再說你現在已經能說話,就是要多開口,多練習,才會越說越好。你看那些小孩子,不都是慢慢說,越說越流利的嘛。就我在這兒呢,你就拿我練習,我又不會笑話你。”
蘇念念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才紅著臉叫了一聲郎帥。郎帥臉上的表情,像是多年的便秘忽然通暢了一樣,爽快死了。
郎帥握著念念的手放在胸口,誘哄道:“你再說‘老公,我愛你’。”
蘇念念笑著搖搖頭,本能地拒絕。郎帥立刻垮下臉,又哼唧起來,嘴裡唸叨著頭也疼,胸口也疼,胳膊也疼,哪兒哪兒都疼。
蘇念念知道他故意耍賴,但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貼在他耳邊,啞著嗓子結結巴巴地說:“老公,我……我愛你。”
郎帥舔著嘴唇,奸笑著說:“既然愛你老公我,那麼就快來親我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盡情地蹂躪我,不要憐惜我。”
蘇念念看著他一點都不正經的樣子,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受傷了,怎麼還那麼有精力鬧騰呢。
郎帥正逗得她喜笑顏開,病房門忽然被推開了。蘇念念立刻站起來,原來是郎爺爺他們,秦芳提著一個保溫桶進來,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一臉心疼地摸著郎帥的臉,眼淚嘩嘩地掉,難過地說:“帥帥,你還疼不疼啊?媽媽給你燉了大骨湯,你喝一點養一養啊。”
“媽,我好好的,你哭什麼呀,我又沒死。”郎帥口無遮攔地說道。
“呸呸呸,你瞎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你好好的,媽當然開心,媽就是心疼你呀。”秦芳還是忍不住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