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和郎夏坐在派出所裡的椅子上,那個男人一臉的傷痕,到處都是血印子。他竟然還委屈地在和警察絮絮叨叨,說她們兩個女人無緣無故地打他,希望警察能為他討一個公道。
郎夏摳著指甲裡的血絲,猶豫了半天才對蘇念念說:“剛才謝謝你出手相救啊。”
蘇念念低著頭,沒有理郎夏。她的鏈條包打壞了,這是香奈兒最新款的包,她當時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買的,花了她一個月的工資呢。背了還不到一個星期,就這麼壞掉了,現在她的心彷彿在滴血。
郎夏看著念念摸著斷掉的鏈條,有點不好意思,說到底也是因為她。她乾笑著說:“那個我讓我哥賠你一個吧,反正我哥有錢。”
蘇念念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搖頭。
郎夏無可奈何地抓抓頭髮,說道:“你的包是因為我弄壞的,我總得賠給你吧。不過我賠你,也得給我哥要錢,不如就乾脆讓我哥給你買,還省了一個步驟呢。”
蘇念念還是搖頭,郎夏唉了一聲:“你還記恨我上次打你的事是不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我哥上次回家罵我了,還停了我半月的生活費呢,這懲罰對我來說可嚴重了呢,我為此吃了好幾天的泡麵,人都餓瘦了。”
蘇念念狐疑地看著她,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郎夏噘著嘴說:“這是真的,我可沒撒謊騙你。說實話,我那幾天可恨死你了,暗地裡沒少罵你呢。”
郎夏這個性子倒是挺有趣的,敢愛敢恨,嫉惡如仇,就是脾氣不太好,嘴巴也毒。蘇念念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郎夏呵呵笑了笑,直爽地說:“你這是原諒我了吧,我可是看在你今天救我的份上,我才跟你道歉的。我這個人平時可不愛承認錯誤,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死鴨子嘴硬。為此我沒少挨我哥的罵,他動不動就停我的生活費,弄得我在他面前很沒有尊嚴。為了錢,還得低聲下氣地求著他。”
過了一會兒有個警察,過來做筆錄。他還沒有開口,郎夏就氣不忿地說:“我不認識那個男的,他上來就要我的電話號碼,還要請我吃飯什麼的。我不給,竟然罵我**,假清高什麼的,還說我穿的暴露,就是故意勾引男人的。我氣不過,跟他吵了起來,最後他罵不過我,竟然還動手打我。我跟你們說,警察叔叔,你們一定得把他關起來,免得他出去禍害正經人家的姑娘。”
警察聽完,開口說道:“可他說是你們挑釁在先,也是你們先動的手。”
“哎呀我去,竟然敢賊喊捉賊,反了他了是不是?姑奶奶我今天抽不死他,我就不行郎。”郎夏捲起衣袖,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副不願善罷甘休的樣子。
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嚴肅地說:“你先坐下來,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警察看向蘇念念,說:“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念念為難地看了警察一眼,輕輕搖搖頭。郎夏在一旁接茬:“她不能說話,而且她是後來去的,不瞭解事情的全部過程,你們還得問我。”
警察若有所思地看著蘇念念,忽然說道:“你們先等一等,我再去查一查。”
“對對對,你們就得好好查查,我們才是受害者,你們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哪。我們可都是好孩子,不會幹違法的事。”郎夏煞有介事地說道。
警察想起了幾個月前,蘇念念也是在這裡,因為被小混混們調戲,被弄到了派出所。隨後竟然驚動了公安局的副局,所以他格外的有印象。想來應該是有背景不太好惹的,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請示一下比較穩妥。
他撥了一個電話給所長,所長又立刻撥到了局裡。輾轉幾個電話,終於打到了路遠那裡。
路遠大概瞭解了一下,又很快打給了郎帥。
郎帥正在參加一個電影的啟動儀式,聽到蘇念念因為打架進了派出所,立刻不管不顧地往派出所趕。
他一進派出所,就看見念念低著頭坐在那裡,他驚慌失措地跑過去,抱著念念左看右看,嘴裡焦急地問:“怎麼回事?怎麼打架了?有沒有受傷啊?吃虧沒有?”
蘇念念吃驚地看著他,沒有人通知他,他怎麼知道了呢?看著他心急的樣子,她立刻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這時一旁的郎夏看不下去了,她這個哥哥眼裡還有她沒有啊。一進門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心就只在乎蘇念念。
她癟著嘴哭起來,十萬分委屈地說:“哥,你都不問問我嗎?”
郎帥扭過頭,這才看見了郎夏,他愣了一下:“你們倆又打架了?不是你們倆老打什麼呀?咱們以後是一家人,打進派出所有意思嗎?郎夏,你是不是又欺負念念了?”
“你果然都不在乎我了,你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批評我。這次不是我的錯,我們倆也沒打架。是我們合夥把別人給打了。”郎夏說道。
郎帥更加愣住了,這又是什麼情況?她們倆什麼時候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這時那個剛才詢問的警察過來,向郎帥簡單說了一下。
郎帥這才明白過來,他看了看郎夏,說:“對不起啊,哥誤會你了。”他又伸手摸了一下郎夏的臉,臉色不愉地問:“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