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洲往家跑的時候,陳子期也在往林家而去,倆人在門口相遇。
“舅舅,我爹和我娘危險。”衛洲一把攥著陳子期的衣裳道。
陳子期問道:“你去了翠宣別宛了?”
“去了,那裡很多侍衛將屋裡屋外都圍住了,我進不去,剛看到一個公公託著聖旨進了翠宣別宛,估計是宣旨的,皇上肯定是想讓我爹娶那個叫崔曚的女人,崔家和我衛家有血海深仇,我爹絕不能娶她,還有我娘,我娘她肯定受不了的,舅舅你快想想辦法。”衛洲著急地道。
陳子期嘆了一口氣道:“若真是聖旨,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幫得了衛臨和林婉兒?
而且他來還是要……
“洲兒,你說什麼?什麼叫你爹崔曚?崔曚是誰?”林皓正要出門潑水,聽到衛洲的聲音,將水盆扔到一邊拉著衛洲問道:“你爹孃怎麼,告訴外祖父。”
衛洲心裡早就亂了,著急地言道:“昨日,我跟爹和娘出去玩,那個崔相的女兒崔曚宣了聖旨,說要爹休妻娶她,但看拿了聖旨,指出皇上的聖旨並沒有言明是爹,那女人當場就急了,說要找皇上重新下聖旨,我剛去翠宣別宛的時候,有很多侍衛守著,還有一個公公託著聖旨進了翠宣別宣,肯定是皇上下旨要爹娶仇家的女兒了。”
“崔炎這是欺人太甚。”林皓聽完,氣憤地急步往外奔。
“外祖父,你去哪兒?”衛洲跟上。
陳子期見自己的話被衛洲轉告了,心裡的負罪感頓時沒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認了林婉兒為義姐後,他心裡漸漸開始在意上她,生怕有一日林婉兒怨他。
恍神了一會的陳子期突然想到林皓和衛洲走了,忙追了上去,“義父,別去,危險!”
不管陳子期如何勸阻,林皓都要闖進相府去跟人理論,還大叫道:“崔炎,出來!”
看守大門的侍長戟攔路,將林皓三人擋在了門口,屋裡的小廝見狀,忙進去稟報了。
崔炎還在因為皇上的話心裡煩悶,皇上那麼喜歡曚兒,曚兒要是進了宮肯定深受皇上寵愛,假以時日生下皇子,皇上再冊為皇后,那他也就明正言順的扶持正統君臨天下了。
可哪知道……這個衛臨竟如此小人,將曚兒玷汙。
他以為他娶了曚兒就能為他父親報仇?他也太小看他崔家的子女了。
“相爺,相爺。”小廝跑進來,行禮回稟道:“門口來了三個人,年長地口口聲聲叫罵著讓爺相出去見他。”
“誰呀?”崔炎問。
“不認識,他說他叫林皓。”小廝回道。
“林皓?”崔炎蹭地一下起來,“他?他都失蹤三十年了,怎麼會出現?”
“相爺,要不小人讓侍衛把他打走吧。”小廝道。
一般人到相府吵鬧,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完全可以自行處置,可那個叫林皓的口口聲聲說要找相爺,他們不敢輕易處置,相爺有規定,但凡牽連他的事,一律通報後再做定奪,若誤大事,府規處置。
所以門口的侍衛只敢攔著,他得先來通報,不然出了什麼事,輕則打一頓扳子,重則趕出府去或賜死也是很正常的。
“不。”崔炎抬手,“放他進來。”
“是。”小廝沒想到那林皓還真有來頭啊,丞相竟要見他,“是放他一人進來嗎?”
他剛可是通報的很仔細的,有三個人,若不問清楚一點,相爺怪罪他可吃罪不起。
崔炎不耐煩地看了小廝一眼,小廝當即打了個寒顫,馬上會意道:“小的這就放他們進來。”
當侍衛放下長戟時,林皓剛要抬腳就被陳子期拉住,“義父,別去,危險。”
林皓甩開陳子期,冷哼道:“我躲了他三十年了,也是時候跟他清算舊帳了。”
陳子期見自己攔不住林皓,也跟了進去,若真有危險,他可以適時保護,皇上的密信只說讓他傳信,並沒有指明說他不可以保護林皓。
崔炎一身緊身藍袍,筆挺背手站在簷下,眼神陰鷙,望著林皓一步步朝他走了,崔炎第一印象是,林皓竟這般老了?
想當年,林皓也是風流倜儻的書生,如今,竟與街市中平平凡凡的老人沒什麼兩樣。
若不是他還與年輕時有點相似,崔炎都認不出此人會是林皓。
“崔炎,你可還認識我?”林皓正色冷聲地問道。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