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一直拉著衛臨和顧統領喝酒,結果自己喝多了。
安然見衛臨一杯接著一杯跟沒事人一樣,也就沒勸阻,陳父今日五味雜陳,喝醉了也好。
酒足飯飽,安然和陳母開始給香兒梳洗打扮。
娶妾不比娶妻,選定黃昏為吉時,妾進門,通常都是過了戌時定省之時敬茶正室方可入房。
時間還早,安然給香兒細細打扮起來。
香兒容貌秀麗,一雙美目含情似水,淚光點點,我見猶憐,像極了曹雪芹筆下的林黛玉,也難怪香兒只去了將軍府送了一次衣服被崔博看見就要佔為己有的。
女人啊,有時生的美也是禍事。
陳母吱吱唔唔的交待完洞房之夜的事項和忌諱,安然便著手為香兒打扮。
香兒本就生的美,穿上安然親手做的嫁衣更添韻味,除去首飾,只用巾紗修飾,若隱若現,加之姻脂水粉一染,更是楚楚動人,美的不可方物。
陳母都看驚呆了。
“如何?”安然對她的打扮出來的傑作十分滿意。
香兒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太好看了,我怕……”
“有這個。”安然拿出迷香示意香兒別怕。
“幫我多抹點。”香兒十分信任安然道。
她也沒得選擇,現在唯一能幫她的也只有衛夫人了,她已經如此,再壞也就是委身於那個畜牲,如今衛夫人肯為她出謀劃策幫她躲過一劫,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她還是感激衛夫人這個姐姐的。
“抹那麼多,會不會太香薰到將軍?”陳母問。
安然和香兒相視一笑,倆人心裡同時道,就是要燻死他。
安然有個疑惑,為什麼這迷香站在旁邊的人和本人聞到不會昏迷?非要貼進了聞才昏迷呢?這什麼原理?
不過連衛臨都能中~招,這迷香的確厲害。
戌時臨近最後一柱香時辰時,將軍府那邊派紅轎來了。
是個二人花轎,由崔管家帶隊迎親。
安然扶著香兒出來時,崔管家朝她們鞠了一恭,“吉時到了,請十姨娘上轎。”
“婉姐姐。”香兒很緊張。
“別怕,我陪你去。”她和衛臨是要到將軍府探一探這個崔管家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崔管家竟沒阻止,“那麻煩衛夫人坐顧統領的馬車隨迎親隊伍一起入府,多陪陪十姨娘,別讓她壞了規矩惹夫人不快。”
“嗯。”她自然會看著香兒。
香兒這人雖柔柔弱弱,但性子極倔,崔博今晚娶香兒進府,想必那一妻九妾定定會為難,她得看著點,免得香兒落入她們的圈套,氣傷自己。
迎親隊伍走的是將軍府的西側門,入了府崔管家就讓下人把衛臨和顧統領安置西廂房看茶,安然便隨花轎一起進了正廳。
崔博這個名字聽了無數遍,但崔博本人還是第一次見,安然一見到此人,心裡只有五個字:長的真猥瑣!
“香兒。”
崔博迫不急待的想迎接香兒,被他旁邊的夫人一聲咳嗽給阻止了,“將軍,敬了茶,掀了喜帕才算禮成,將軍不必心急。”
“不急,不急。”崔博嘴上說著不急,那全身上下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就要洞房,催著端茶下人,“快上茶,快上茶。”
安然扶著香兒跪下,香兒很配合先是給崔博敬茶,後敬夫人。
崔夫人喝了一口茶崔博就從正位下來急急的將香兒的喜帕掀開,兩眼放光,還順帶嚥了口口水,“香兒,你今日好美呀!”
安然見崔夫人手一頓,眼裡盡是兇光,轉瞬又換了張笑臉:“將軍,你這麼急做什麼?今日你大喜,這香夫人再美也是要聽敬完這些姐姐的茶,聽完規矩才能回房的,將軍先去歇歇,稍後就把香夫人送進洞房,擔誤不了將軍的春宵一刻。”
“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看來不是好相予的人,香兒將來怕是少不了要被她為難了。”安然腹誹道。
“是啊,將軍,您先去歇一歇,十姨娘啊,很快就給您送去。”二姨娘是夫人以前房裡的丫鬟,自然是看懂了夫人的心思,這十姨娘一進府就把將軍勾的迫不急待,這還了得,今日要是不讓十姨娘懂懂做姨娘的規矩往後的日子豈不是要恃寵而嬌,爬到夫人頭上去了。
“將軍放心,我們這些做姐姐的只是私下送些禮物給新來的妹妹,順道說說話罷了。”二姨娘皮笑肉不笑道。
“那你們快點啊。”崔博奈何不了二姨娘的連推帶拉,只得去新院喝茶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