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讓他跪著。”安錦心疼兒媳多一點,去拉安然起來。
“娘,我不起來,我和衛臨是夫妻一體,您若怪他,也是怪我。”安然不肯起來,衛臨跪著,她也要跪著,衛臨可是讓她連累的。
“這臭小子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你還護著他?你呀,要我說他就不值得你對他好,衛臨,你自己看看,婉兒對你如何?你當初怎麼狠得下心去從軍,如今是不是惹了一身麻煩帶給這個家了?”
“是,娘。”衛臨在他娘面前不敢說謊,他虧欠這個家太多。
“說吧,什麼麻煩?”安錦很平靜的問道。
“我懷疑司徒將軍的死另有原因。”衛臨如實回道。
“嗯?不是一封密信嗎?”安然吃驚道。
“那封密信應該是和司徒將軍的死是有關係的。”衛臨雖然還是想不起那封密信的事,但也猜出那封密信寫的是什麼。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說什麼,你別在給我藏著掖著了,有什麼話全說出來,大不了咱這一家人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怕什麼。”安錦最不喜歡這個兒子想得太多。
當初他若不是對婉兒存疑,又何至去從軍?
婉兒這些年對他的牽掛,所受的苦,如今是不是他自己想得太多?
從小她就教他,一家人不許藏心思,有什麼事說出來一起面對,同甘共苦,生死相依,偏這兒子心思就是多,這點她實在看不慣。
“我懷疑崔相勾結虢國,司徒將軍找到證據,被崔相害了。”衛臨既然懷疑是有證據的,“圍攻我們的人雖然穿的是虢國服飾,可他們是朝庭的禁衛軍,我認識其中一人。”
“什麼?”安然驚呼,“崔相他竟然敢調禁衛軍圍攻當朝國舅將軍?”
“他有什麼不敢的?”一直沒作聲的林皓嗤之以鼻,“別說司徒皇后過世,就算沒過世,這些個朝中權貴為了奪權,什麼樣的陰暗手段用不出來?”
一個光明磊落的鎮國將軍又怎麼能與陰詭的崔炎相比?
所以衛臨說司徒將軍被崔相害了,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崔炎此人本就是個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
“所以你讓婉兒給你打掩護,你在將軍府找證據,想一舉扳倒當朝崔相?”安錦看了眼林皓,質問衛臨。
“娘,真的不是衛臨讓我做的,相反,是我拉著衛臨去查真相。”安然一邊幫著衛臨頂罪,一邊責怪衛臨,“你懷疑司徒將軍是被崔相害死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他想自己查,不想連累我們。”安錦替衛臨回答了,“你以為你找到了證據,可以往皇上那一告,就能告倒崔相了?要我看,密信之事就是一個幌子,就等著你們往火坑裡跳呢。”
“娘此話何意?”衛臨抬頭問道。
安錦冷笑一聲,反問道:“我問你,你落在崔家人的手裡,他們為何留你一命?”
“因為崔博並不知道密信落在崔管家手裡,所以留著我想找密信的下落。”衛臨認真回道。
不然怎麼解釋崔管家沒殺他,只是灌傻他?
他若死了,崔博難道不會疑心他嗎?
“崔管家拿著那封密信在身上做什麼?難不成想著有朝一日崔家想殺他,他可以以此救命?還是用它來挾崔家?升官發財?”安錦真要被衛臨這個傻腦袋氣死,“崔相既然派他兒子崔博來這裡查詢密信,而崔博又把這事交待給了崔管家,這說明他們之間是彼此信任的,說不定就等著你們找到那封密信,再給你們設一個陷阱,你猜的崔相勾結外敵,就成了是你的罪名,司徒將軍的死由你來背,他們置身事外呢。”
“娘分析的對,衛臨你發現了沒有,那個崔管家對我們客客氣氣的,你不覺得挺奇怪嗎?”安然每次看到崔管家朝她笑,就覺發毛,剛被娘一說,現在想來,他的那種笑就感覺像是獵人等著獵物入網一樣。
“若真是這樣,為何我去崔管家的屋裡想偷密信,崔管家有意阻撓?”
“你確定他是阻撓?”
“確定,三個晚上,第一夜寫了一晚上帳簿,第二夜,頻繁起夜,第三夜,他罰了一眾下人跪在他房裡,這麼明顯的做法,他是不想讓我找到密信。”
“他阻撓你?這麼說他已經知道你不傻了?”安然驚呼。
“他在將軍府門口看到我的那刻就應該已經知道了,我也是回來後想通此事,今早我找了之前喝過的藥,藥裡有一味血斛,是解毒之用,我們或許可以問問何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