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望著遠去的曹將軍,心念道:“你都不知道我被調到哪裡,怎麼找我?”
唉,算了,還是先給衛老夫人買藥要緊。
顧昀進了藥鋪,掌櫃的親自出來迎接,“顧爺,您今兒個要抓什麼藥?”
“凝血散,三劑。”顧昀有些心情不好。
藥店掌櫃為難道:“顧爺,凝血散剛被那位將軍全買走了。”
“我知道,掌櫃的,我現在急要凝血散救人,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顧昀問道。
若是以前,藥店掌櫃肯定會把自己私藏的凝血散拿出來高價賣給這位顧爺,可剛他在店裡親眼看到顧爺和那位將軍打招呼,他們倆是認識的,那他就不敢賣給顧爺了,萬一顧爺跟那位將軍說了此事,那他一家老小還活不活了?
“凝血散最快進貨也要三天,顧爺要不三天後再來吧。”
“等不及了,那病人現在危在旦夕,掌櫃的,您做了這麼多年的藥店生意,難道真的就沒辦法幫我現在就弄到三劑凝血散?我可以加錢。”
“弄不到呢,我說的三天還是最快的時間,這冰天雪地的,要是擔誤腳程,說不定要五六天才能到貨。”掌櫃的聽到加錢也不動心,這年頭,命才要緊。
顧昀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藥鋪,他心情不好並不是因為沒買的藥,而是遇到曹將軍。
他被大將軍調到深山村看守村民已有一年了,大將軍還未下詔讓他回軍營,如今邊境不平,他身為中軍郎將,不能為國盡忠,窩在深山村裡看守戰後將士,實在大材小用。
顧昀心中憤憤不平,很想去大將軍府上請命上戰場。
可……他不敢。
世人誰不知道大將軍喜怒無常?
顧昀上馬,跑了一路又調回了藥鋪。
衛臨手背差不多被搓掉了一層皮,安然才肯罷手,血也擠,衝也衝了半個多時辰,應該沒事了。
安然直起脊背,“衛臨,以後要是不小心被動物抓傷,一定要像我那樣多用皂角清洗,人畜感染忽視不得,知道嗎?”
“哦。”衛臨真沒聽懂婉兒說什麼,看著被搓紅的手背,哭笑不得,白熊抓的他並不重,但被婉兒這一頓搓洗,傷口反而加重了,不過再怎麼重,也都是小小的皮外傷。
“顧統領應該快買藥回來了吧?”安然看著時辰想著顧統領應該快買藥回來了。
衛國也著急,“娘,衛城和外祖父在村口等著呢,顧統領一回來,衛城就會拿藥跑回家的。”
“你外祖父身體不好,怎麼能讓他去村口守著呢?”安然埋怨衛國道。
“外祖父執意去,我也沒辦法。”衛國回道。
“我這爹。”安然進屋拿了件衛臨以前的舊棉袍,“你們在家守著,我去給你們的外祖父送件棉衣,她老人家可千萬別凍壞了。”
安然剛要跨出房間,外面突然就沸騰了,是衛城的聲音:“藥拿到了,凝血散買來了。”
“娘有救了。”安然把棉衣一放,立刻抓著衛國道:“快去請何大夫來。”
血止住了,安然和韓大嬸流香嫂小心翼翼的給安錦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心裡終於是鬆了口氣,“韓大嬸,流香嫂,你們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今晚就在我家吃飯吧。”
“不了,你們家人這麼多,又有傷員要照顧,就別麻煩了,只是搭把手的事,你也別跟我們客氣。”韓大嬸看了眼靠在牆邊的林皓,笑了笑道:“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你們一家擔驚受怕了一天,都好好均均氣,休息休息一下。”
“那我送送你們,明日再來我家找我。”安然將韓大嬸他們送出門口。
“欸,回去吧。”流香嫂轉身忽然想到一件事,“婉娘,我差點忘了。”
“怎麼了?”安然見流香嫂面色凝重,有些緊張的問道。
“那個劉子羿今日鬼鬼祟祟的進你房間,正好讓我和韓大嬸撞見,這事我差點忘了,你可要注意此人啊,估計劉子羿就是那日你跟我說的那賊。”流香嫂記起這事道。
韓大嬸忙點頭,“是啊,大白天的都想進別人家偷東西,我原還以為這劉子羿跟虞桂平不一樣呢,原來這倆人是同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人。”
劉子羿這一天都趴在門縫裡看衛家的動靜,正聽到流香嫂和韓大嬸的話,臉上頓時臊紅了起來。
“看什麼呢,這麼關心林婉兒家的事,你就出去關心。”虞桂平一把拉開劉子羿將自家的大門,將劉子羿推了出去。
劉子羿想殺虞桂平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