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微涼,略過此刻寂靜而寬闊的演武場。
一道高挑但不瘦弱的藍影灑脫的躍然出現在無名的面前,幽藍雙眸之間流轉著無盡的自信。
注視著凌魚兒那流暢且不帶有一絲恐懼的動作,平靜地倒數著的霍可兒臉上洋溢起一抹難以掩飾的興奮,激動地播報道“好,挑戰者已經出現,下面,賽場交給他們,到底孰能獲勝,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
說罷,霍可兒腳尖輕輕一點,後躍到那叫聲清鳴的幼年棕毛獅鷲那並不狹窄的後背之上,眼睛興奮地大睜著,離開了武臺。
“凌魚兒!一年級黃字班旁聽生!靈印亂碼七糟,靈王初階!”寬闊的手掌輕輕地抹過高挺的鼻尖,凌魚兒高聲自語道。
揹負的左手之上,那枚古樸的銀色時木戒指,隨著與無名的接近,震動的愈發厲害,彷彿像那見到了魚乾的小貓一樣。
“絕對沒錯,這小子身上,有時木那小屁孩兒想要的東西!只是,方才那些人,靠近無名的時候,靈力瞬間虧空,到底該怎麼攻擊他呢?”
劇烈顫動的時木戒指彷彿訴說著對那無名的無盡渴望,此時此刻,凌魚兒思緒萬千,一刻不停的思考著如何攻擊這少年。
宛若一輪皓月圓盤般巨大的演武場中,層層疊疊的看臺之上,原本驚恐、無奈的學生們褒貶不一地議論起來。
這無名,憑藉著不知道是什麼的詭異力量,讓三年級天字班的人都沒有辦法,不管是誰,都是清一色的一擊必敗,其中不排除學長中的靈王初階甚至中階。凌魚兒的靈王初階,在平凡之地或許足以稱霸,但是在這天才匯聚的天武學院裡,靈王初階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面對這無名,也並看不出多麼大的勝算。
另外,回想起無名對每位挑戰者那非人般變態的虐待,一個個更是不寒而慄。
紛紛表示不看好凌魚兒。
“魚兒哥”嬌美的宛若國畫中仙女一般傾國傾城的劉桐此刻腰板緊張地繃直,雙腿死死地併攏,兩隻柔軟白嫩的嬌弱粉拳慌亂地揪扭著那一身潔淨的白裙,眉宇微蹙的注視著場中單手揹負的凌魚兒。
凌魚兒那一雙好似深海瑰寶一般的幽藍雙眸,此刻正不斷地流轉著,急速的思考之前無名比賽的畫面,比較那些畫面,不難發現,每當學員附靈準備攻擊無名的時候,在接近其身體的一剎那,力氣和靈力都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麼,就只有一招能夠管用了!
想到這裡,凌魚兒雙腳發力,靈力運轉其上,附上了速度型別的靈印,踏著經過一天大戰,此刻已殘破不堪的坑窪地面,拉開了與無名的距離。
“切~”無名緩緩抬起了頭,一雙血紅的雙眼隱約間透過那頭長髮,將無盡的殺氣投射到了凌魚兒的面前,那樣子,像極了地獄歸來複仇的鬼剎。
黃昏的美麗稍縱即逝,就像那曇花一現的青春,天邊那最後的一抹紅霞,最終歸於了地平線,取而代之的,是悄悄爬上夜幕的優雅皓月。
又涼上了幾分。
演武場的四周,參天巨燈在靈石的供給下,通明地亮著。
無名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嘴角保持著那嗜血的微笑,靜待著凌魚兒的攻擊到來。
凌魚兒左臂彎曲,將劇烈顫抖的時木戒指橫於那雙堅毅的雙眸之前,右手在燈光的照射下夾帶著一串殘影,摸向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左手,好似要釋放什麼靈技一般。
想到之前那些人攻擊無名的下場,劉桐的葡萄大眼微微溼潤起來,揪扭著裙襬的雙手也冷汗直流,緊張地,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密密麻麻的觀眾席上,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與嘆息聲也接連而至”哎,本就該結束了的,不過等凌魚兒下場,比賽也就結束了,還是好好準備明日的團體賽吧,最好不要遇到這個無名。”
“不過也希望這個凌魚兒能夠把這個無名他丫的痛揍一頓!都是這傢伙,害的班長他們昏迷不醒,他根本就沒拿我們當人看!”一年級玄字班的幾名學生嘴角扭曲的忍著眼角那憤恨的淚水一拍大腿說道。
場下的嘈雜轉瞬即逝,緊張地氣氛再次籠罩在武臺內外,無人例外。
時間彷彿都靜止了一般,夜幕下螢火蟲的飛舞在涼夜的潮氣下,略顯費力。
“無名!受死吧!”夜幕燈光下瀟灑的大喊著,堅定自信的語氣之中,摻雜著一絲誇張,這份誇張,如果不是與凌魚兒站在面對面,絕對察覺不到。
“哼!”一如既往沉著冷靜的無名冷哼一聲,丹田靈氣運轉,一股青色的靈力透體而出,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防禦動作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嘿嘿,中計了!”興奮地輕笑了一聲,凌魚兒左手時木戒指開啟,右手覆蓋其上,貌似要掏出什麼東西一般。
遠處對面的無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是卻不等他反應,凌魚兒已經將從左手戒指中取出來的不明物體丟了過來,由於附帶了靈力,那物體來的飛快,眨眼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