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摁了一下喇叭,算是和週三打了個招呼,隨後便絕塵而去。
“這地方……真是不一般呀。”週三看著幾百米外那座建築。
灰暗的顏色,有點像暗的顏色。建築只有三層樓,門面也不是很大,看起來還有點落破的感覺。
週三眼睛瞄著街道左右的建築,一邊慢慢的靠近著九曲樓。
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週三總算把這座所謂的九曲樓轉了一圈,選了附近一個位置很好的酒店,週三心疼的扔下三百多元錢開了一個標間。
這地方真是不簡單呀。週三在酒店的窗戶邊上抱著雙臂打量著對面的九曲樓。
看似破敗,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停車場都沒有,但是進去的車子卻沒有一個是差的。在樓的右側有一個低矮的入口,幾米的樣子,所有進來的車子都從那個入口開了進去。週三計算著,從自己站在這裡,到現在,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進去的車子已經不下幾十臺,沒有一臺是掉下來50萬的,車牌號更是一個比一個囂張。
很快,太陽就已經完全的落了下去,九曲樓也亮起了燈光,雖然沒有那麼奢華的效果,但是卻把九曲樓照射的格外亮堂,如同白晝。
週三皺著眉頭看著對面,這要怎麼進去?週三感覺有點牙疼。
眼神不斷的在九曲樓的周邊掃射著,這一刻週三倒是挺感謝這刺眼的燈光的,起碼讓自己能夠把九曲樓看的清清楚楚。
週三眼光突然停在九曲樓左側,那裡有一個破舊的車棚,裡邊歪歪斜斜的放著幾個櫃子,看那鏽跡斑斑的樣子,應該已經扔在那裡很長時間了。
週三在車棚的對面的一家麵館裡坐了下來,隨便要了一碗麵,慢條斯理的吃著。
差不多了,週三結賬走出飯館,外邊的天氣很冷,路上幾乎見不到人影。
週三幾步就衝到了車棚的一側,手腳麻利的從鐵柵欄上翻了進去。看著周圍沒人,大門口的幾個門衛也凍得哆哆嗦嗦的縮在門口的崗亭裡抽著煙,打著哈哈。
週三很快就已經躥到破敗的三樓的後邊。
很安靜,整個三樓裡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看來真的是擺設。
週三輕輕的拉了一下門把手,門隨之敞開。
進門的大廳裡整齊的擺著很多的桌子,是婚禮大廳的樣子,但是看桌子上的灰塵也知道這大廳早已經被閒置了起來,大廳的左側有通向地下的樓梯,週三朝著那裡摸了過去。
靠近樓梯,週三總算聽見了一點人聲,人聲很遠。
週三下了樓梯,在盡頭是兩片厚重的簾子,週三撥開簾子朝裡邊看了過去。
一排排閃亮的螢幕排在那裡,不時有人透過對講機下達著各種的指令,或者詢問問題。
幾個短髮的青年人靠在螢幕前的椅子裡,穿著半袖衫,脖子上的金鍊子有手指那麼粗,閃著粗俗的光芒,腳丫子蹬在桌子上,手指間夾著香菸,房間裡被幾個人抽的變成了藍色。
“誰去撒尿?”一個青年扔掉菸屁股,從椅子上站起來,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我去,我去。”
“我也去。”兩個聲音附和著。
“你倆都去,這裡咋辦?”
“沒事,有老四呢。”
一個青年朝著身後比劃了一下大拇指。
“走吧,走吧,天天除了睡覺,不知道還他孃的能幹點啥。”帶頭的青年,狠狠地踢了老四熟睡的椅子一腳,椅子上的人哼唧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亮光從另一扇門透了進來,三個人推門走了出去。
週三輕手輕腳的跟了出去,路過老四的時候還能聽見老四輕微的鼾聲。
狹長的通道,週三快步透過。
這地方……真是不一般!
週三看著眼前的場景,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總有人說:貧窮會限制我們的想象。
眼前的位置很明顯是在地下,但是這裡卻絲毫沒有憋悶的感覺,光線更是明亮而柔和,讓人足夠看的清楚,卻又不會顯得刺眼。
旗袍開叉快到胸口的服務員,腳下的高跟鞋踩在雪白的大腿上。得體的制式工裝的工作人員、戴著雪白手套的保安,不停的穿梭在這裡,人很多,卻沒有一點嘈雜的聲音。偶爾會有幾個穿著便裝的人路過這裡,說話的聲音也是靜悄悄的。
這裡好像也沒有那麼戒備森嚴,週三幾乎大搖大擺的穿過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