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此時那被老黃的契機牽引,而被鎖定了的劉寶兒諸人。
牙齒狠狠的一口便是咬在了兩腮之上,鮮血瞬間便是灌滿了整個口腔,而我終於也是一步踏出,卻不是朝著那劉寶兒,卻是側身朝著身邊的老黃踏出了一步。看到了我的動作,老黃自然也是收了那駭人氣勢,轉身看著我的時候,卻是雙眼之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逝。
朝著老黃呲牙一笑,滿嘴白牙,卻是沾滿了淋漓鮮血。
“你有種。”老黃看著我,突然也是呲牙一笑,黃牙在陽光下看起來倒是有了那麼一點光彩。
我朝著老黃挑著眉毛,意思很明顯,咱是爺們。
而放鬆了氣勢,那被控制住的劉寶兒也是身形落地,卻是一個踉蹌,被身後的男子搶上一步扶住之後,才堪堪站穩。
“劉寶兒,你不就是想要我手裡的異獸屍體嗎?你放心,無論我死活,老黃不會插手。只是這天山派卻不是動手的地方,出了天山派,你隨意,我等你。”我朝著劉寶兒笑,劉寶兒目光陰厲,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奸計得逞的光芒。
“你們……”劉寶兒目光一轉,便是朝著我的身後看去,自然看的便是青衣等人。
青衣又是何等的玲瓏心思,只是一眼之間,便已經看透了劉寶兒的心思,搖頭一笑,低聲說了一聲“沒勁”,然後便是一步跨出,站到了我的身邊。
“算我一個。”青衣說。
於是,月牙兒也是竄了上來,揮舞著小拳頭,呲牙咧嘴的吼了一聲:“媽了個波的,算老孃一個。”
於是,眾人齊齊跨上幾步,齊齊站在了我的身邊。
一時間,對面的劉寶兒眾人似乎也是因為氣勢所迫,人雖然還是站在那裡,紋絲未動,但是我們卻在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明顯的懼意。
我微微撇了撇嘴,扔下了一句“沒意思”,轉身便走。
其實也是真的沒意思,我不知道那劉寶兒離開了華山論劍的比賽之後,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愣生生的將境界提升到了魂境九重,但是卻也不過是魂境九重,而已。
眾人回到老牛的酒館,齊齊坐下,而我這個時候,終於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直接便是噴了身邊的劉結巴滿臉。
“裝逼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青衣看著我,笑容可掬。
我咧嘴一笑,重重點頭,表示同意。的確是需要付出代價,媽了個蛋地,這神仙境界的氣機的確是不那麼好扛的,即便只是擦上了那麼一點,卻也是讓我落了這麼一個悲慘的下場。
而這時候正在後院裡和老牛罵罵咧咧的操練著的猿王也是聽見了我們的動靜,正轉身朝著我們走過來的時候,便是見到了這一幕。於是,這個貨手中光芒一閃,嘭的一聲,那傲天棍便是出現在了手中。
“誰幹的?老子要去砸死他。”猿王瞬間便是雙目通紅,一臉的暴怒。
老黃,老牛兩人看著我們的狀態,微微的注視了片刻,卻是陡然一聲狂笑從兩人口中竄出。
片刻之後,我捂著耳朵湊近了老黃,用腳尖踢了踢老黃的小腿,扯著嗓子喊:“別幾把笑了,老子現在還受傷呢。”
那一日,天山派晴空萬里飄雪,雪落天山派頭上千尺,卻是無法再落下分毫。最終一股蒼莽之氣在天山派爆衝而起,最終將漫天堆砌如穹隆積雪震成了漫天水霧,千年無雨的天山派,一場瓢潑大雨轟然而下,如詩如畫。
“這人間,是你們的了。”老黃止住了笑聲,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在我們的身上流轉而過,再無往日昏花。
“老黃,其實不是和你吹牛逼,別說這人間,就是這三界,早晚也是我的。”我朝著老黃習慣性的挑著眉毛。
老黃又是哈哈大笑一陣,止住笑聲之後,便是猛然起身抬腳踏出,臨到門口的時候,才回身看著我咧嘴一笑:“我沒覺得你是在吹牛逼。”
那一日,一名形容枯槁,一身邋遢的乾瘦老頭,盤坐天山山頂,扶搖直上百丈,低聲呢喃一聲:“便是千丈蒼芒雪,一帆來去也是春。”
那一日,老黃盤膝虛坐天山山頂百丈之上,這一坐便是一年。
“唉,草!”見到老黃出去的老牛,看到老黃的狀態,卻是朝著老黃的背影狠狠的罵了一句,隨後轉身便是吼那抓著棍子的猿王:“你大爺,看你那個慫、逼的德行,一年之後,你要是還是這個德性,乾脆給老子滾出去,老子丟不起那人。”
猿王罵罵咧咧的掄著傲天棍便是衝回了後院,瞬間便是和那手裡只有一把掉光了毛的掃帚的老牛打在了一起,如同兩個潑皮無賴一樣,打聲不大,罵聲倒是能傳出去幾條街。
眾人自然是不知道那老牛為何突然變的如此暴躁,卻是從那二樓之上一躍而下的老牛孫女給我們解釋了這一切。
原來是老黃神境六重苦熬一甲子之後,終於再是突破,而這自然也是氣的一直與那老黃較勁的自家的爺爺一肚子的怨氣,沒有地方撒,便只能是全都一股腦的撒到了那身體壯實的猿王身上。
而直到這個時候,我們也才知道,這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老牛的孫女,居然也是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