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天,天山派便是一道命令直接發了下去:鑑於前日發生的搶劫事件,天山派決定派出弟子保護拍到了拍品的參會人員,一旦發現,有圖財害命者,命境以上,格殺勿論。
命令下的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是天山派的無心之過,還是有意為之,這命令之中只是說了天山派會針對命境以上的人員,卻沒有說命境以下的人員情況。不過這種事,也只有我們這些人會明白。因為說白了,這種檔次的拍賣會,我們這種魂境的人,幾乎也不會出現最終拍到前三甲的拍品的可能。因為依照慣例,即便是你能夠拍到,最終也是別想帶出這天山山脈,半路上絕對是被截殺,落得一個人財兩空的結果。
所以,對於這麼一個命令,眾人雖然覺得玩味,卻也只是認為天山派為了收買人心,而那些命境以下的,顯然也是不在天山派收買人心的範圍之內。
而且來參加這拍賣會的,自然也都是早有了這種準備,無論是殺人越貨,或者是被殺,都是早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所以這天山派這樣的做法,倒是也沒有在這些人的心裡引起什麼波浪,其實原因無非也就是一個:天山派並不強勢。起碼在這些人的心裡,天山派的分量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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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照常進行,會場之中留下的人也是越來越少,直到只剩下前十的拍品的時候,拍賣會的會場終於是換了一個地方,畢竟還在那足球場大小的拍賣場之中進行,也的確是顯得冷清了許多。
前十的拍品自然便是這拍賣會的重中之重,所以那更換之後的拍賣場也是嚴肅了許多。
拍賣師一個人站在中央的高臺上,周圍幾十個密封的房間,外邊查探不到內裡的情形,內裡卻是能夠將拍賣會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拍品陸陸續續的被拍走,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這剩下的幾十個密閉的房間之中,居然沒有一個先行離開的。即便有些人已經沒有了實力再競爭這最後的幾件拍品,卻也是沒有離開,想來也是想看看這最終的拍品到底是花落誰家,至於到底是打了一個什麼主意,那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畢竟,即便是再秘密的拍賣會,最終那拍品到底會落在誰的口袋之中,各方的勢力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辦法知道。
兵器譜被放在了倒數第三拍賣,起價不高,一萬兩黃金而已,和我們當初在天山派的門口繳納的“賠償款”一個價錢。
而這個時候,我們也終於是見到了這兵器譜的德性。只可惜,那兵器譜卻是得到了它最初的“擁護者”的滿眼嫌棄。
“什麼玩意!”月牙兒斜著眼珠子,看那兵器譜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隔夜的包子一樣,要多嫌棄,便是有著多麼的嫌棄。
眾人拍腦門子,尤其是那老黃,腦門子拍的最響。
兵器譜這個東西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資訊,裡邊匯聚的也基本都是各大門派的一些高手的排名,以及他們的功法和武器等等,所以,這種東西最終沒有引起月牙兒的興趣也是正常。
“我還以為是兵器大全呢?”月牙兒嘟囔了一句,然後又是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那拍賣師手中的老舊書冊,隨後道:“不要了,破玩意。”
其實這個兵器譜在我看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裡邊的排名一句拍賣師的介紹,也就是這一甲子之內的排名,一甲子,六十年,說實話,人間的六十年,不知道要發生多少的變故,而且以人間的靈氣充裕的程度,六十年的時間,幾乎已經能夠成就一名橫空出世的天才了。
月牙兒徹底沒了興趣,我也是興趣缺缺,對於老黃來說,這種東西更是沒用,至於眾人,則是更沒有什麼意見,大家都是從神境走過的人,對於這種資訊的需求,也是可有可無。所以,我們這一間暗室之中,卻是最為安靜。
直到最後那兵器譜以五十萬兩黃金的價格落入了他人之手,我們這邊卻也是沒有半點的變化。而這一點,倒是讓我們身邊的老黃有點刮目相看,因為單是這一股不爭名逐利的氣質,便已經不知道直接抹煞了多少人了。
接下來的則是倒數第二件的拍品,卻是那封信, 這一次,卻是那老黃都是來了精神。
“這信很牛逼嗎?”月牙兒還是坐在老黃的腿上,晃悠著兩隻小腿,看著那拍賣師慎之又慎的從那紅色絨布之中取出一封儲存的極為完好的信封。
信封很薄,而且,只有一個信封。信封之上一片胡亂的塗鴉,左下角的位置有一個看起來更是混亂的印記,看起來都不如一個三歲的孩子畫出來的好看。
“據說這封信是一名叫做六乙的人留下來的,信上的塗鴉據說就是這封信的線索,依照那些塗鴉,就能夠找到這名叫做六乙的人。”
“六乙?”我低聲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倒是怪異的很,六乙,
六丁六甲我倒是聽說過,但是這六乙是真的從未聽過,不過倒是在一些古代的術數的一些典籍中見到過。
“這老頭是算卦的?”我湊過去腦袋,問了一句身邊的老黃。
“你丫的才是算卦的呢。”卻不料,老黃也是哭笑不得的說了一句,然後倒是也順口的給我們解釋了一下這名字的由來。
六乙的確不是算卦的,但是卻也與算卦有著一些關係,不過迷迷糊糊的聽老黃說了幾句,卻也都是那些生辰八字一類的玄乎東西,這種東西,對於我這種生長在社會主義的國家的青年,基本也是和扯淡無異,畢竟,我又沒達到處級幹部以上的水平,自己的一生運勢基本也是一眼便看的到頭,根本不需要那些所謂的風水玄學的大師什麼的來幫自己定奪。
不過老黃緊接著說的六丁六甲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
首先,這六丁六甲透過想現在的習俗的演變,讓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懷孕了,不是都說身懷六甲嘛。而且據不可靠的訊息稱:“身懷六甲”可能是房中術和道教發展起來以後,人們求子說的祝福之語,類似中國人觀念中常有的“生個男娃”或“生兒子”好傳宗接代之類,希望懷個男嬰。隨著社會的發展及語言的演變,這類"專指"就慢慢演變成"泛指",懷孕也就通稱為"身懷六甲"了,畢竟咱們國家現在可是現代的文明社會,思想早就不是侷限在非要男孩才能傳宗接代的傳統上了,女兒也是傳後人嘛。
“那意思是這六乙想生一個兒子?”我問老黃。
老黃都快哭了,因為我的無知,因為我的無畏。
“媽的,六丁六甲是道教符咒中的神將……”
原來卻是這六丁六甲神是道教符咒中常見到的護法神將,《三才圖會》中記載說:六丁神為丁丑神趙子玉、丁亥神張文通、丁酉神臧文公、丁未神石叔通、丁卯神司馬卿、丁巳神催玉卿;六甲神為甲子神王文卿、甲戌神展子江、甲申神扈文長、甲午神偉玉卿,甲辰神孟非卿、甲寅神明文章。六丁六甲神是玉皇大帝眾多武將中的一部分,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道教護法神將。他們主管傳遞天庭與人間道家弟子之間的符咒訊息。據說在符咒間加上他們的尊號還能加快符咒見效的速度。所以在諸多道教符咒中經常能看到六丁六甲神的尊號。
“他想當天界和人界的快遞員?”我問。
老黃直接便是暴走了,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我,嘴唇也是一陣的顫抖:“不學無術!不學無術!”
靠!老子學那玩意幹啥?老子混了一輩子才是本科的文憑,你以為我這文憑能去當道士嗎?
後來老黃又是給我們解釋了一番,其實人間還真的有這種事,比如在開元十一年,也就是現在說的723年,說那唐玄宗巡幸南出雀鼠谷,路經綿山,憶起當年唐太宗在雀鼠谷大戰中受神靈護佑得勝之事,於是便專程朝綿山禮拜,並於大羅宮焚香,拜二十八星宿殿、六丁六甲殿,並撥銀重修大羅宮。而到了北宋時期,當時的宰相文彥博回鄉省親,因大羅宮諸神靈驗,遂又復修。明清以來,更是屢廢屢修。後因歷代戰亂和小日本燒燬,綿山風景區又在原址上恢復擴建。大羅宮供奉從無形、無名、無上、三清四御到道家諸神。
而在2000年5月,還曾在此舉行了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道家活動羅天大醮,香港、臺灣、南朝鮮、新加坡等國內外20餘家經團參加。而千百年來,在大羅宮祈禱國家興盛、家庭幸福、個人前程的不計其數。
“到現在為止那裡各種祈禱的表文有兩千多種,遊人贈送的帳、幡有兩千餘條。前去掛鈴、掛燈的也有一千餘人。從古自今,人們辦事便是都離不開大羅宮,三六九祈禱、初一十五朝拜者就更多了……”老黃呲牙咧嘴的說著。因為他越說,我聽的越是一臉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