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牛肉進嘴之後,月牙兒的臉色瞬間便是大變,也顧不上和眾人打招呼,筷子掄起,便是如飛一般的朝著那菜餚戳了過去。
片刻之後,飯菜再次被吃的一乾二淨,而那老爺子送來的兩罈子酒也是進了我們的肚子。眾人差不多都是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紅暈,尤其是月牙兒、小輪子和火靈這三個孩子,全都是紅撲撲的小臉,嘴角露著迷糊的笑容,兩罈子酒倒是大部分都進了他們的肚子。
眾人酒足飯飽,預想之中的蹊蹺也是沒有出現,自然便是沒有再呆下去的道理。也是我便是朝著綰靈心伸出了手——要錢。
這也是我這名主角最悲哀的地方,最為一名主角,但是兜卻是比臉還乾淨。
綰靈心見我伸手,自然也會有樣學樣的扔給了我之前那四名公子哥扔下的那麼一大塊金子。
金子這玩意,的確很沉。當然了,以前我也知道,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手裡會抓著這麼大的一塊金子。微微的掂了一下,那分量,估計都快有一斤了。
心疼,絕對的心疼,心疼的我都快要心梗了。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的關係,尤其是這種**裸的真金白銀。
馬勒戈壁的,老子前幾天才被王八蛋訛了一萬兩的黃金,今天卻又是要扔出去一斤的金子。我懷疑,天山派這鬼地方就是一個黑店,和某些旅遊景點差不多,大蝦論克賣。
這人呀,就怕有了心思,不管是什麼心思,好的自然是往好了長,但是壞的卻也絕對會往壞了長。而我現在就是被這股心思推動著,直接便是進入了暴躁的狀態。
尼瑪,憑啥呀。這一頓飯,從頭到尾一共八個菜,就算是那菜很牛逼,能夠補充人的靈識,但是卻也不值這麼多錢吧?
於是,我開始用力的掰手裡的金塊。一斤多的金塊被我掰下來十分之一,隨後想了想,卻又是從那十分之一的金塊上掰下來一塊,剩下一塊大概只有小拇指大小的金塊,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金塊扔在了桌子上。
我伸著懶腰起身,正準備揮手招呼眾人離開的時候,卻沒想到,身後那本來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老人,突然大笑出聲,一邊笑,一邊拍著桌子,一邊指著櫃檯裡的老頭大聲的喊著。
“老王八,這次你服不服?老子就說,這兩天一定有人會吃了你那狗屁倒灶的飯菜,而且絕對不會甩你這個大神的臉子。趕緊,趕緊,把你珍藏的女兒紅給老子搬出來,老子今天一定要喝一個痛快。”老人聲如洪鐘,底氣十足,雖然白髮蒼蒼,腦袋上的白毛都是沒有剩下幾根,焦黃的大牙也是沒剩下幾顆,但是那底氣,卻是哪裡有半點的老態。
看著老頭那沒剩幾顆的黃牙,我心中瞬間便是一句握草冒了出來。
主席!這他媽的不是當初在華山論劍大會上的黃牙主席嗎?老梆子跑這裡來幹啥來了?不老實的在家裡教小白,為人師表不懂嗎?我看著老頭的尊榮,再看看他那一身簡直如同標誌一樣的“破爛”衣服,瞬間我便是洩
氣了。指望著這麼一個貨去為人師表,那估計比讓老子兜裡有錢還難。
“丫頭,丫頭,趕緊下來,收拾桌子,你爺爺的酒被你黃爺爺贏來了,咱們給他喝一個底朝天。”主席朝著樓上扯著嗓子吼,那急切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像是進了窯子的色鬼一樣。
而與他一樣的還有之前那個來回三趟上了吃食的姑娘,姑娘從二樓上探出一個腦袋朝著樓下看了一眼,然後……然後直接就是從那二樓上蹦了下來。
滿屋子裡只有我們這一張桌子上有客人,所以姑娘自然也是瞬間清楚,自己該收拾的是哪一張桌子。於是,姑娘便是緩步走到了我們的桌前,伸手在我們的桌子上一按,於是……於是那桌子上的所有餐具便是瞬間化成了一堆的齏粉,然後姑娘又是手掌一揮,那齏粉便是瞬間匯聚在了她的手掌之上,微微旋轉的幾圈之後,便是形成了一個只有小拇指的指肚大小的小球,姑娘手掌揚起,那小球便是划著一個美妙的弧線,從酒館的窗戶飛了出去。
握草!這手段,這急性子,這比那滿口黃牙的老黃主席還要急呀。
“你們……你們……”老頭從櫃檯後走出來,伸出顫抖的手指,在老黃主席和自己的孫女之間不斷的點指,最後終於是冷哼一聲,一臉無奈苦笑的搖頭走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老黃主席也終於是轉過身來。朝著我們呲牙一笑,來了一句好久不見之後,便是一屁股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
桌子不大,我們這一群人坐在這裡,便已經是顯的擁擠不堪,如今再擠進來老黃這麼一個老頭,自然瞬間便是坐不下了。不過這倒是也沒有難倒了姑娘,姑娘甜甜一笑,隨後手掌輕揮,又一張桌子便是自動的拼到了我們面前的桌子邊緣。
得,拼桌喝酒這麼市井的事,居然都乾的這麼拿手,估計這姑娘也不會是像她笑的那麼甜。
這邊桌子剛剛擺好,老頭也是拎著兩把鋤頭從後院裡走了出來,看見我們擺好了桌子,自然又是一番的吹鬍子瞪眼,隨後便是喊了一句:“來兩個人,跟我去把酒刨出來。”
於是,一想好事的三人組,嘩啦一聲便是整齊的起立,接過老人手裡的鋤頭,便是朝著那後院又鑽了回去。
一個小時之後,沒有任何的動靜。老黃主席已經又開始腦袋後仰,枕著椅子,張著嘴巴打瞌睡。姑娘也是正在一邊和風姨一起逗弄著小輪子和火靈。看兩個人的樣子,倒是不太著急。
於是,兩個小時過去,依然沒有動靜。
三個小時……
四個小時,整整的四個小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的時候,後門那邊才傳出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月牙兒早已經睡著了,此時正趴在老店主的背上。猿王和劉結巴兩個人則是如同兩隻死狗一樣,每個人的背上揹著兩罈子酒,臉色蒼白,踉蹌的走了進來。
尼瑪,四個小時,我估計燒酒也已經燒出來了。我看著四人,好模好樣的出去四個人,現在好模好樣回來的只有老店主自己。
姑娘快步走出,輕輕的在老店主的背上接過了月牙兒,隨後身形一晃,便已經出現在了二樓之上,腳掌抬起,一間房門便是被輕輕的踢了開來。片刻之後,姑娘再次從二樓一躍而下,顯然是已經安頓好了月牙兒。
猿王和劉結巴將那四罈子酒放在桌子上之後,便是死狗一樣的把自己摔進了椅子裡,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喝點這辛辛苦苦搞出來的酒,估計兩個人現在也早就腦袋一歪,直接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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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人這個德性,我自然也是萬分的詫異。因為以兩個人的境界,不說是埋在地下的酒了,就是讓他倆去挖一口井,估計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但是現在兩個人的狀態,估計就是一個尋常市井之中擅長一點打架鬥毆的壯漢,也能把兩個人輕鬆的撂倒了。
尼瑪,這是挖酒去了嗎?這是挖礦去了吧?我心中暗暗的腹誹。只可惜,兩個另外的當事人,一個睡著了,另一個顯然也是不想解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