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問,風姨倒是沒有先回答,而是順手把放在沙發邊上的一個相框拿了起來。相框裡是風姨一家的全家福,看起來應該是在風姨過生日的時候照的,三個人的臉上都有蛋糕,風姨還帶著一個蛋糕店裡送的生日帽。
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那本來就很乾淨的相框,慢慢發下之後,風姨說:“其實,我這次走火入魔不是因為老張。”
不是因為老張?這件事倒是讓我突然皺起了眉頭,因為以我目前接觸到的人間事物看,除了那華山論劍大會上的事情以外,便只有老張,還有那些魂族了。所以……莫非是那些魂族?
風姨見我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嘴角輕輕一笑道:“這次極陰之體發作,是有外力影響。”
風姨說完,手上光芒一閃,手掌之中便是出現了一個信封,就是人間使用的普通的信封,信封的正面上寫著四個字:西北雪原。在信封的右下角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塗鴉,看上去有點像是不小心被弄髒的汙漬,但是仔細看去,那塗鴉卻是好像猛然便是活了過來一樣。一名女子身姿曼妙,白衣勝雪,衣衫飄飄利於雪山之巔,身邊懸空十二把飛劍,女子手中輕捏劍訣,秋水緩緩睜開,隨後劍訣一起,那十二柄飛劍便是霍然升空,微微一個盤旋之後,便是奔著我的面門爆射而來。其實更是煞氣滿滿,殺氣滿滿,飛劍輕嘯,聲音攝人心神。
身形不自覺的踉蹌後退,我卻也是瞬間從那幻境之中脫身而出,口中也是一聲驚呼:“哎呀,握草!”
眾人皆是哭笑不得,卻唯有風姨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驚呼之後,我便是趕緊檢視一下衝入自己的靈臺查探一番,這種玄乎的東西放在以前沒有修煉的時候,我根本不會在意,但是自從修煉了之後,便是淺顯的瞭解到了一件事:這世界之所以被稱為“大千世界”,那便真的是無奇不有。
在確認自己沒有真的被這幻境在自己的身上扎出來十二個窟窿之後,我也總算是放心了一些。卻沒有想到,剛要退出靈臺的時候,那朱雀卻是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嗎?何況你丫的還是一個鬼,而且還是一個獸。我心裡腹誹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以朱雀的邪性,我真擔心這貨要是一旦起了殺心,那我這個主人在他的心裡的分量是不是能夠滿足免死的條件。
“剛剛你那幻境有問題。”朱雀說,說完就走。
我他媽的都懵了,這貨太爽快,太乾脆,太爺們了吧?這簡直就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典範呀,就算再不濟,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高手了,要是再不行,那估計只能是用“拔吊無情”來形容了。
保守估計,這朱雀要是再人間晃悠一圈,再加上他那一身的邪氣,我估計不用多,走過了一個東南沿海,粉絲差不多就得超過“雞你太美”了。
從靈臺之中退出來,我再次一臉疑惑的打量起來那信封上的塗鴉。
見到我的動作,風姨本想出言阻止,卻見我已經眉頭緊皺的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再聯想起之前我的一番變化,便將那舉起來的時候慢慢的放了下去。
片刻之後,我將那信封放下。說實話,看的眼珠子都發酸了,之前那種幻境卻再也沒有出現。其實我有著自己的打算,之前在靈臺之中,朱雀雖然只扔下那麼一句話,但是我卻也是知道,我之前所中的幻境,應該是被這老哥給瞬間破去了,不然的話,以我這種魂境七重的實力,估計把自己磨成了粉,怕是也從那幻境之中爬不出來。
見到我沒有任何的變化,風姨眼中的震驚更加的濃郁。看到我放下信封之後,風姨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問了一句:“任意,你沒事?”
“啊,咋了?”我有點納悶,雖然那幻境挺厲害,但是應該還不至於讓風姨驚訝成了這個樣子吧?
“你很厲害。”風姨說。
唉,我他媽的又不淡定了。一般情況下,女人誇男人厲害的話,有很多層的意思,但是絕大多數,都會指向一個結果,那就是——你很厲害,我喜歡你。當然了,這要是一些特殊方面厲害的話,那女人肯定就是更加的歡喜加喜歡了。
“我試試。”聽見風姨的話,我身邊的綰靈心卻是將那信封重新拿了起來,放在面前,仔細的端詳了一會,便是再次放下。隨後道:“這幻境已經被你破了。”說完,綰靈心朝著我撇了撇嘴,臉上倒是有那麼一點酸味。臭娘們,這點事還要和我比一比?要不是因為我現在實在是沒什麼時間,我早領著你去辦了證了,到時候咱們比的應該就不是這個了。
“破了?”一邊的風姨卻是驚撥出聲。
“嗯。”綰靈心點頭,目光之中帶著詫異,朝著風姨看了過去,顯然也是認為我破去幻境這種事,應該不需要這樣的大驚小怪才對。
半晌之後,風姨輕輕的嘆息一聲,隨後嘴角揚起了一抹無奈,笑道:“你知道西北雪原這四個字代表的是什麼嗎?”
說實話,我真是不知道。回到人間之後,我便是忙著處理身邊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甚至比在單位上班的時候還要忙,又哪裡有時間去了解這些東西。
所以,我瞬間便是想到一個人。於是,手掌一揮,啪的一聲就是扇在了小輪子的後腦勺上,把小輪子的腦袋扇的差一點撞在手裡的平板電腦的螢幕上。隨後平板電腦裡傳出一聲類似於遊戲結束的聲音,小輪子抬頭,目光中倒著濃重的殺氣瞪著我。然後……然後他身邊的月牙兒便是將小輪子手裡的平板搶了過去,笑嘻嘻的點選了開始。原來倆人正在那裡你一局我一局的打遊戲。
我直接無視了小輪子殺人的眼神,大手一身,直接便是將小輪子薅著脖領子拎到了自己的身邊。
“天天就知道玩遊戲,小孩子要好好學習。”我吼小輪子。
“你們那試卷嗎?”小輪子斜著眼睛看著我,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突然發現,這小兔崽子要是參加高考的話,我估計應該輕輕鬆鬆的就能拿一個狀元吧?不過也不對,丫應該拿不到,他不會英語。
所以我瞬間便是囂張氣焰減了一半,因為我也不會英語,上學時候學的那點,現在早就還給老師了。
我伸手抓過茶几上的信封,塞到了小輪子的手裡,說了一句:“看看這個東西。”
小輪子抓起信封,看了一眼,然後便是伸出三根手指,放在我的面前來回的搓動了幾下,意思很明顯,想讓他解釋這東西,我就得先給他意思意思。
於是,小輪子的腦袋上又是捱了狠狠的一巴掌,媽的,跟誰學的?還學會了這套了?
我將目光轉向風姨,風姨也是看懂了我的目光之中的意思,於是,風姨聳了聳肩膀,朝著我調皮的笑了一下。意思也是很明顯,她知道,但是她不說,原因自然也是簡單,她喜歡這個名字叫做小輪子的小男孩。
媽的,我是不是應該把小輪子送給風姨當乾兒子?
最終,在我付出了一百塊錢的“諮詢費”之後,小輪子的聲音才終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響了起來。
“這西北雪原指的是一個地方,但是其實也指的是一個家族。”
這個老子知道,媽的,地方能寫信嗎?你見過那個地方能寫信了?寄信人河南省?還是收信人河北省呀?我正要吐槽兩句,卻是猛然怔住,握草,西北?西北雪原?西北劉家?這玩意不會那麼巧吧?
我心中默默祈禱,一切都是我胡亂猜測的,千萬不要摻和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