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團這種東西,幾乎是大江南北都有的,雖然不能算是傢俱常備的日用品,但是在遍佈大江南北的寺廟裡,或者是道觀裡,這東西可是非常的常見的。
蒲團多是以蒲草編織而成的,圓形、扁平的座墊。也稱圓座,是一些修行之人坐禪及跪拜時所用之物。蒲團後來有以綾錦包成者。種類頗多,厚者稱厚圓座,菅草編成者稱菅圓座,又有中央開洞而呈環狀者。而在沒有蒲的地方,也有用稻草編的,名字也叫蒲團。在北方地區,也有用玉米棒子皮來編制的,除了蒲團的稱呼外,又稱蒲墩。
而我屁股下這個蒲團顯然就是非常少見的一種,屬於蒲團中的少數派。
中間空心,周圍是圓環。如今想來,這東西我在坐上去的一瞬間,能夠想象到的只有一種東西,那就是馬桶圈了。
我滌魂之所以罵我,顯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尼瑪,不會是坐錯了吧?我瞪著滌魂,同時還在努力的抵抗著那撕心裂屁股的疼痛。這玩意之前我以為是蒲團,而且還是非常平常的那種,那是因為角度的問題,當時我趴在地上,目光絕對是與地面平行的,我又怎麼能看清楚這蒲團上邊的景象,卻哪裡知道,我這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爬上來,坐下去的卻是這麼一個東西。
“倒是也不能算是錯,但是也不能算是對。”滌魂皺著眉頭說著,聲音之中都能聽見那幾乎快流出來的矛盾。
啥意思?我雙眼之中帶著滿滿的疑問。
“這個東西的確是用來坐的。”滌魂說,隨後抻著脖子朝著外界看了一眼,然後繼續道:“但是呢,卻也不是現在坐的。”
而我在聽見滌魂的話之後,只想說一句話。滾你大爺的吧,你當這是老子想的嗎?這屁大點的山洞,就這麼一個東西,而且明顯是坐的,我不坐幹啥?你這還要預約排隊呀?咋的?弱勢群體的銀行嗎?視窗沒人幹待著也不辦業務是不是?
滌魂看著我叫喚,從牙縫裡冒出來幾個字:“你丫的就作死吧昂。”
滌魂沒有繼續和我在這個是不是弱勢群體,以及要不要先預約上糾纏,繼續道:“這蒲團還有一個名字。”
“我知道,蒲墩嘛。”我跳著眉毛說。
滌魂橫了我一眼,跳起來在我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嘴裡提高了音量罵道:“你丫的不知道的東西就不要亂說,不說話是不是就能把你憋死了?”
不能,但是我要是不說話,這書沒法寫,整本書下來,全是我的意、淫,那絕對沒有那個讀者喜歡看的。再說了,老子是一名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唯心的事情,我也只能是和自己的朋友談談。
“這蒲團的另一個名字叫做蛇鼠圍,山海經有云:又東北七十里曰鹹山,其上有玉,其下多銅,是多松柏,草多茈草。條菅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於長澤。其中多器酸,三歲一成,食之已癘。又東北二百里,曰天池之山。其上無草木,多文石。有獸焉,其狀如兔而鼠首,以其背、飛,其名曰飛鼠,澠水出焉,潛於其下,其中多黃。又北三百里,曰陽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銅。有獸焉,其狀如牛而赤尾,其頸腎,其狀如句瞿,其名曰領胡,其鳴自詨,食之已狂。有鳥焉,其狀如雌雉,而五采以文,是自為牝牡,名曰象蛇,其鳴自詨。留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河。其中有父之魚,其狀如鮒魚,魚首而彘身,食之已嘔。
又東三百五十里,曰賁聞之山。其上多蒼玉,其下多黃,多涅石。又北百里,曰王屋之山,是多石。水出焉,而西北流於泰澤……”
說實話,我看著這麼一段話從滌魂的嘴裡蹦出來,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都要拜倒在滌魂的西裝褲下。但是,越往後聽,這種頂禮膜拜的感覺便是越發的淡薄,原因很簡單,我踏馬的根本聽不懂。
看著我一臉懵逼的表情,滌魂一聲喟然長嘆,搖頭無奈的繼續道:“其實這意思就是馬成山東北七十里處鹹山,山上有玉石,山下有銅礦,而且滿山松樹和柏樹,遍野都是紫草。條菅水從山中發源,向西南流入長澤。條菅水中產一種器酸的東西,而且器酸是三年才能收成一次,吃了它可以治癒瘋癲病。而在鹹山東北二百里處是天池山。山上沒有草木,滿山都是帶有美麗花紋的石頭。山中有一種野獸,名為飛鼠。飛鼠的身形和兔子很相似,但是長著老鼠的腦袋,最神奇的就是,飛鼠可以憑藉自己背上的長毛飛行。澠水從山中發源,潛流到山下,水中有很多的黃色土。天池山以北三百里處是陽山。山上盛產玉石,山下盛產金屬礦石和銅礦。山中有一種野獸,名為領胡。領胡的身形像牛,長著紅色的尾巴,脖子上還長著肉瘤,肉瘤的形狀像鬥一樣,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字呼喊自己的名字。傳說吃了它的肉,可以治癒顛狂症。山中還棲息著一種鳥,名為象蛇。象蛇的樣子和雌性的野雞很像,而且羽毛上有五彩斑斕的花紋,為雌雄同體的鳥類,發出的聲音就像呼喊自己的名字。留水從山中發源,向南流入黃河。水中有一種魚,名為父魚,這種魚和鮒魚很相似,長著魚頭,但是卻長著小豬的身子,吃了它的肉,可以治癒嘔吐。陽山東三百五十里處是賁聞山。山上有很多蒼玉,山下有許多的黃色土,還有許多的涅石,也就是黑礬石,可以用來做黑色的染料。賁聞山以北一百里處是王屋山。山上有很多的巨石。水從山中發源,向西北流入泰澤。”
“這和蛇鼠圍有啥關係?”我瞪著滌魂問。說實話,自從他第一句話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徹底的進入了懵圈的狀態,以至於滌魂之後說的話,我是一句也沒聽懂,其實也是因為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其實,這蛇鼠圍並不是一種動物,是指的四種動物。分別是:飛鼠、領胡、象蛇、父魚。”
你早這麼說我早就明白了,草!心裡狠狠的吐槽了滌魂一句,臉上卻依然是一副諂媚的表情,因為我知道,丫這麼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堆,絕對是有原因的。沒準就是因為我屁股底下的這個叫做什麼勞什子的蛇鼠圍的東西。當然,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水字數。
滌魂見到我的目光緊緊的盯在那蒲團上,聲音也是慢慢的響起:“其實你之前坐下去的蒲團也可以說是一個封印,只不過是這個封印卻沒有將這四種生物直接的封印起來,而是在封印之上留下了一道縫隙,以便能夠提取其中的四瘦靈氣,以便修煉。”
修煉?對於這件事,我倒是能夠理解,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這修煉放在我的身上之後,顯然是出現了問題的,老子到現在為止,也沒聽說過,誰踏馬的修煉需要把自己的屁股燒焦了的。
“所以,這個馬桶圈子……”滌魂說,卻是突然發現話題好像是朝著我的思路上偏移了過來,不由的狠狠的啐了一口,又是翻著白眼兒瞪了我一眼,才繼續道:“這蒲團,也可以說是一個修煉用的器皿,而且,你知道那飛鼠、領胡、象蛇、父魚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尼瑪,又涉及到了老子的知識盲區了。所以,我只能是繼續低眉順眼的一副乖學生的模樣低頭站在滌魂的面前,上眼皮藏著半顆眼珠子的看著滌魂。
“你是要休克嗎?還是要心梗呀?”滌魂氣的好像嘴角都在抽搐。
的確,我現在的這個表情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對,因為我看著滌魂的時候,那個姿態無論怎麼看,也好像是在翻白眼。
“那是啥玩意?”為了不讓滌魂繼續有機會摧殘我,我絕對正視自己的問題。反正老子也不會,正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老子倒是也來的坦然。(瑪德,寫這句話的時候,為什麼就突然想起自己單位的很多同事了呢?張嘴就是不會,好像那不會成了天王老子批在了他家的聖旨一樣,典型的不以為恥,你丫的對得起你肩膀上的警、銜嗎?)
“這飛鼠、領胡、象蛇、父魚,其實就是山海經中的異獸了,即便是在這三界之內,也是大妖的存在,所以,你應該知道你屁股底下坐著的是什麼了。”滌魂斜著眼睛看我,目光中有一抹幸災樂禍在慢慢的匯聚。
其實山海經這東西我倒是聽說過,在人間還沒有死的時候便是聽說過,據說是一本書,裡邊都是神話裡才能存在的神怪奇談,更是有無數的異獸、奇珍,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東西居然是真實存在的。